叫做徐琪琪的这个女生是我班里的,长相甜美,但性格却不开朗,很温柔文弱,之前看到报名名单里有她的名字时我还有点惊讶。现在面对着鲁朗的质问,她早就缩成一团,身体抖成筛子一样。
“我……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不要问我。”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中,想逃避鲁朗的问题。
看到她躲避的模样,鲁朗猛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亲眼见到方左方右送你来学校,还见到你和徐欢欢拥抱的样子,徐琪琪,小孩子不可以说谎的,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冷冷的声音一落下,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入了她的肩头。
“啊!”徐琪琪疼得尖叫,鲁朗放开她,她的身子往下坠落,我和舒姐此时才回过神,眼里盛满了恐惧和愤怒。
我迈脚冲了出去,可刚迈开脚步走了一步,面前就出现了一把西瓜刀。
“夏安,鲁哥在算账呢,你还是别去凑热闹了,不然划花了脸,等会我就艹不下去了。”金良的话依旧恶心低俗得令我反胃,可的确阻止了我的步伐。
我知道,如果我敢再迈出一步,他的西瓜刀绝对会落在我的腿上。
在我和金良纠缠时,徐琪琪已经落在了大巴车的地面上,摔得砰的一声,如巨石砸在我的心脏上。鲁朗的那一刀刺得很深,徐琪琪的肩头血如泉涌,甚至隐约能看到骨头。
徐琪琪倒在地上哀嚎,一声连一声,声声入耳,刺激得我和舒姐眼睛发红。可我们被金良拦住,别说过去了,就连迈步都成困难。徐琪琪还在不停地叫唤,每一句我都听进耳里,我顿时觉得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底,把我的心淋了个透。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现在车内有鲁朗和金良,车外有鲁朗的人,初三等人又没在,甚至停车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偏僻的郊区,周围根本没有人烟,完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形。
当我觉得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般在外游玩或是逛街,我的手机都会开铃声,如今这声音如同救命稻草,将我从绝境中拉了回来。
可我刚站在绝境的边缘,面前的金良就朝我摊开手:“手机拿来。”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这一瞬间熄灭得彻彻底底。
我看了看他,右手在裤兜里犹豫了好久,才把手机递给了他。他一拿过手机,二话不说直接砸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几下。
“别想着报警,不可能的。”金良怒吼两声,一脚把烂了的手机踢向外面。
当看到手机掉在外面时,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道灵光。要是没记错的话,陆景时好像在我的手机里安装了定位仪器,时间应该是在上次秦婉儿事件之后,他说担心我的安全。之前我没想到这上面,现在看到手机被踩烂了,我才想起这档子事。
初三是我的贴身保镖,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如果他看到我的定位长时间不变,应该会发现不对吧?从鲁朗叛变到现在,应该过去了十五分钟左右,这十五分钟他看到定位一直不变,会带人找过来吗?
当我期待着结果时,金良抬起西瓜刀在我脸上拍了拍:“吓傻了?这才刚开始呢,夏安你太没用了。”
对于他的洗涮,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看向鲁朗,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如我刚才所猜想,如果初三能找到这里,那么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伤害你家狗狗的人是她姐姐的保镖,不是她,你没必要把气撒在她身上,她还是个孩子。”徐琪琪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听到我的话,鲁朗转身看着我,眸子里盛满了讽刺:“孩子?孩子两个字就能洗脱过去的罪行吗?”
“是她姐姐的保镖杀了……”话未说完,他忽的大喊打断了我的话。
“一样的!夏安你别狡辩,这都是一样的!她们是一家人,是亲姐妹,她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他说得斩钉截铁,甚至蹲下身子又抓起了徐琪琪的衣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爸妈因为眼睁睁看着怼怼被打死,心口血上涌,没多久就去了,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我没什么可留恋的。”
说罢他一把将徐琪琪扔在座位上,用刚才的刀刺入了她的大腿,徐琪琪痛得大呼。
“痛,夏老师,我好痛,鲁叔叔,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了,我好疼啊……”她大声的呼喊着,可我无法前进分毫,鲁朗更是没流露半分同情。
坐在后方的几个学生见到这血腥的场景,吓得惊声尖叫,胆子小一点的,直接尿失禁,裤裆处湿湿的一片。
看到这样的场景,听着大巴车内的各种声音,我觉得脑袋快要炸了,噼里啪啦的,脑袋疼得要命。
鲁朗似乎也觉得吵,将刀子拔出来后一把插在椅背上,怒吼:“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叽叽喳喳的吵死了,谁要是敢再喊一句,信不信老子一刀子捅死你们。”
他的面色特别狰狞,脸上青筋暴露,学生们顿时噤声,就连我和舒姐,以及身后的唐澜,都是瞬间提起一股气,不敢冒昧呼吸出声。
听到没人再叫喊,鲁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乖嘛,好好的给我坐好,要是我看到有谁交头接耳做小动作,我的刀子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揪住徐琪琪的衣领,拖着她朝我们走来。在他眼里,徐琪琪仿若一条死狗,没有一点同情的必要。徐琪琪的肩头和小腿都有伤,鲜血流得到处都是,拖过来的地上,遍布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一把将徐琪琪扔在我面前,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我:“看到了吗?得罪我的下场就是这样,如果夏安你不服,大可来试试。”
我低头看着徐琪琪的惨状,心里担忧,面上却不得不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知道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左右,以初三的聪明程度,应该就快到了,我只需要再撑一些时候就行。“鲁朗,徐琪琪撑不住了。”
我仰起头看他,企图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除了嘲讽以外多余的情绪。
他的眉心皱了皱,半晌后说道:“不就是两刀而已,死不了就行。”
说罢他想离开,可我喊住他:“她的确快死了,不信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