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经过这次事情,我认识到了很多东西。”他的声音低沉,眸子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抱住他的腰,心里满是苦涩。
“我知道,大叔你说吧,这次我全部装进心里,每个字都记得。”劫后余生最容易让人铭记与恐惧,经过这次,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眸中的复杂转眼间变为浓浓的宠溺。
“你啊,总是嘴上说一套,手里做一套,我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这样把你就不会有危险了。”他把脑袋放在我的脑袋上方,声音轻柔沉闷,听得我微微一笑。
“好啊,要不以后我都不出去了,就在家里呆着,如何?”他听得出来我这话是开玩笑的,无奈的皱起鼻,捏了捏我的脸蛋。
“我倒是想啊,可要是我真把你关在家里,你家苏暖可能会找我拼命。”他说起苏暖,脸上的无奈神色更甚,我耸耸肩,觉得此时场景安静美好。
“那说明我家暖暖在乎我,大叔你这是嫉妒了吗?”我仰起头看他,眸子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他低头捏了我的鼻子一下,用一种沧桑的语气说道:“对,我嫉妒了,我嫉妒有别人喜欢你。”
闻言,我咧嘴笑得开心:“也有很多人喜欢喜欢大叔你啊,你看我就不嫉妒。”
“那是你心胸宽广,我的心窄小得很,只装得下你一个人,要是有任何人看你,任何人喜欢你,我就气得要发疯。”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我却听得满脸通红。
“大叔,我觉得你变坏了。”以前他才不会一本正经的说情话,现在不仅说了,还说得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若是以往的他,肯定会逃避这个话题,但今天的他不仅没有逃避,反而直面这个问题,认真的说:“如果变坏可以更好地留住你,我愿意变坏。在爸妈过世以后,我以为自己的世界就此变成了灰白色,是你。安安,是你进入我的世界,让我的人生变得不一样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所以求求你,别再受伤了,看到你受伤我会很难过。”
他说着自己真实的感情,语速缓慢,语气平淡,但我却从这平淡的语气之中听出了浓烈的深情。
“大叔……”我的语气有些哽咽,觉得自己做错了好多。
可他没有让我继续说下去,而是捂住我的嘴,对我温柔一笑:“没事,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想要听对不起。安安,我只想要你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就足够了,我的心愿就这么简单。爸妈去世以后,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全心全意呵护,全心全意挣钱忙碌,也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而已。”
他的拇指在我脸上摩挲,温柔的动作让我心神微动。
“安安,在鲁朗带走你以后,其实我已经做了决定,如果你死了,那我会把公司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好,把外婆和林妈安顿好,就自杀跟你一起走。”他的眸光炙热,话中的认真令我感动:“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我活了三十八岁,马上三十九岁,有一半多的人生是与你一起度过的。我们一起笑一起玩,一起看书看电影,一起爬山游泳,我无法想象如果你走了,我一个人该如何生活下去。”
这些话,他从未与我说过。每一个字里饱含的深情,都比往日更甚。
“大叔,我……”含糊说出这句话,他就低头吻住我,堵住了我的嘴巴。
他没有停留,浅尝辄止。
“我说这些话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或者获取你的感动,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始终与你在一起。你生我就生,你死我就死,我永远不会与你分开。”他将我揽入怀中,含着爱意的声音将我包围。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大叔,我很感动,真的真的很感动,但同时我也很愧疚,如果不是我那么任性,你们也不会担惊受怕那么久。其实现在回想,我挺后悔的,为了救大家而让自己陷入险境,还让你们所有人为我担心害怕。”我抱上他的腰,轻轻柔柔的与他叙说。
他没有应声,只是更加的抱紧了我。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我不站出来的话,被带走的人就是那些孩子了。他们才那么小,那么瘦弱,鲁朗性格又那么残暴,如果他们被带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去死,再加上有金良帮助,所以我就站出来了。那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送死的准备,我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了。”
抓紧了他的衣服,我的声音越发哽咽:“我一想到自己要死了,我就好舍不得你们,脑子里面全是我们曾经的画面,难受极了,可我没办法退后了。唯一的安慰就是被救下的那些孩子,一想到他们能安稳的活下来,我就特别欣慰。只牺牲了我一个,换了那么多人的安全,我的牺牲是值得的。”我咬紧嘴唇,眼里浮现泪水。
“那如果现在再重演当时的场景,你会如何抉择?”他放开我,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没有半点犹豫,给了准确的答复:“我还是会冲上去,但是我会在离开大巴的时候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不会留下遗憾。我也不会那么一心求死,只要有一点机会活下来,我都会拼尽全力的去争取。因为我知道大叔你在等我,暖暖和外婆林妈在等我,顾子棠和一骜哥哥小澜他们都在等我,我会尽力的活下去。”
虽然决定没变,但后续的思绪做了改变,如果我当时能有如此强烈的求生意识,多想想办法,也许当时情形也不会那么紧张。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说的都是最理想的情况。
陆景时低头亲吻我的额头,眼神里布满了怜惜。
“我知道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是我我也会站出来,我不怪你,我就是心疼你受的苦难。安安,答应我,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接触任何危险的事情了好吗?”他没有责怪我,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也决定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更加爱他。
“好,我答应你。”主动吻了吻他的侧脸,我才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大叔,初三现在怎么样了?”
“子弹没射中关键部位,没大碍。”听到初三没事,我放了心,但想到等会没事,就提议晚些时候去医院探望他,顺便清理一下我手臂上的伤口。
陆景时欣然同意,出门之前回房间里给我拿了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