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风很凉,陆景时关了车窗,还问我需不需要开空调,看到他如此紧张的模样,我感动的同时又觉得幸福。
“没事的,我没那么脆弱。”再三确认我真的不会冷之后,他才放心的继续开车。
从家里到医院距离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下了车以后,陆景时给我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然后牵着我的手往里走。那些记者恐怕没想到我们会来医院,所以没追来这里,我们一路走得顺畅。
因为提前给苏暖打了电话,买好水果刚到七楼,她就站在病房外等候。把水果递给她,她就笑道:“你们人来了就成,带什么水果?”
在她看来,我们都这么熟悉了,竟然还带水果来,有些生分了。
我正准备回答,陆景时却抢了我的话头:“又不是带给你吃的,是给初三的。”
苏暖回了他一个白眼:“我谢谢您嘞,就算你给我吃我也不会吃。”
得,又怼上了。
我看了陆景时一眼,而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好啦大叔,你别和暖暖胡诌了,咱们不是来看初三的吗?赶紧进去吧。”
说完我拉着他就要进去,但苏暖连忙拦住我们:“陆景时你自个儿进去吧,我带安安去带点吃的上来,初三一直喊饿呢。”
陆景时倒是没阻拦,不过他却说自己也要跟着去,结果被苏暖几个白眼给怼回去了。他去不成,还是吩咐了两个保镖照看好我们。
他进了病房,苏暖也拉着我下楼,身后跟着两个忠诚的保镖。她带我去的是一家粥店,听她说这家粥的味道不错,说得我也想吃点了,于是我们让服务员先给我们上菜,要带上去的等会再打包。
坐下来,保镖坐在我们身后,很谨慎的保护着我们的安全。安下心来,我和苏暖开始闲聊,聊着聊着,她忽然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过来。
我坐过来以后,就听她有些无奈的问道:“安安,我给你讲件事,你别生气啊。”
我立刻提起精神来:“什么事情?”
每当苏暖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时,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提起精神,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不好的事情,顺便开阔一下自己的心胸,否则容易被气死。
她看了看我,好一会儿才说道:“唐简给我打电话了。”
我思维一滞:“谁?”
“唐简。”她重复了一遍,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脑子里的筋开始抽了。
“他打电话给你干什么?”既然苏暖选择告诉我,说明这件事与我有关。那么唐简为什么不给我打呢?
看到我沉凝的神色,苏暖立马撇起嘴:“安安你别这么看我啊,我只是个传话的。”
“既然你只负责传话,那就可以不用说了,你回头给唐简说你已经带到话就行了。”我低头打开手机想玩个游戏,苏暖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要是回头他问你,结果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多尴尬?哎呀安安,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随便一听,别往心里去不就成了?而且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早点做些防范。”她说得一本正经,我白了她一眼,就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咧嘴笑了笑,道:“一开始他打给我的时候我也懵逼,毕竟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但他一上来就说自己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就辗转找到了我的号码给我打来了。不过安安,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打不通?
我看了看手机,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啊。“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一直在昏迷,醒了以后也没人找我啊。我手机欠费了?”
苏暖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我:“要是你手机欠费了,人唐简分分钟给你冲上万好吧?”
“那怎么回事?”我打开通话记录,也没看到有未接来电。难道是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实在想不出原因。
“不知道,哎呀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唐简就是因为找不到你了才来找我的。他一开始说了唐澜的恢复情况,说是状态不错,一直想来看望你,但担心你伤情不太好就一直没敢来,然后他说想跟你约个时间,到时候带上唐澜亲自来你家看望道谢。”说完以后她端起桌上的白开水猛喝了一大口。
“没必要特地来探望道谢的,我不在乎这些。”
“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也给他说了,可他就是咬定要来看你,我能怎么办?对了,他还说到时候会与你说些话,虽然没明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安安,这些天我都在外婆家住,避免唐简突袭。”她说得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也不由认真起来:“他应该不会突然说什么意外的话吧?”
上次一骜哥哥说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就害怕唐简真的表白心意。他是唐澜的哥哥,我也把他当朋友,如果真的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下去。
苏暖摊开手,“我也不知道,只能希望吧,他不傻,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真的,这几天我真要住在外婆家了,你伤口不是需要经常换药清洗吗,我可以送你到了医院后再来照顾初三,一举两得。”
我点了点头:“成,到时候给外婆说一声就得了。”
正好此时服务员端上了热粥,我们也就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认真喝起了粥。苏暖还真没吹牛,这家粥真的好喝,米粒熬得很烂,米的香味彻底被熬了出来,再加上汤的鲜味,很提胃口,我打算和陆景时从医院出来时,再来这里打包一份带回家,外婆和林妈肯定喜欢。
我们俩吃完以后,带着打包好的热粥回了医院。进了病房,看到陆景时和初三两人十分和谐的聊着天,聊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我和苏暖不爱听,就把粥递给了初三,然后拉着手出门去清理我的伤口了。
伤口还是很疼,但因为有苏暖陪着,这份疼痛被削弱了好几倍。清洗好伤口,我和苏暖往楼上走,却在电梯口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