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抢手货
作者:花容 | 字数:13264 字

晋谦没有听清关莞嘀咕了什么,只问了关莞:“你腿还好么,看样子我们要步行回去了。”

关莞摇头,“不碍事,走吧,都是我不好,本来好好的游城,连累你也担惊受怕。”

晋谦并未回答,两人回程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走到王府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关莞累得不行,脚又有些隐痛,在跨进门槛的时候没踩稳,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个狗啃屎,身后的大手一捞,将关莞生生捞进了他怀里,关莞这才长舒一口气:“完了,又欠了一条命!”

晋谦却似乎没听见关莞的话一样,他比关莞高很多,所以扶着她的时候捞着她的胸前助他站稳,可是……关莞的胸前,入手柔软一片,晋谦心中一突,有些明白了什么。

关莞抚了抚额:“好啦,下次带你里三层外三层地逛一遍盛京好了,我要死了,好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吧!”说着就哒哒哒地跑走了。留下晋谦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很久。

刚回到住处,晋谦就赶到一间不起眼的厢房,左右看了一眼之后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晋谦皱眉:“季良,我下手太重了,你没事吧。”

那个叫季良的腿上受了很重的伤,身边围着几个黑衣人在给他止血,季良听闻晋谦这样说,只抱了抱拳:“主子放心,这点伤还不能把属下怎么样!当时我们商议,若主子不救,我们就杀了关莞,主子若救,我们就以命相搏,让主子卖一个大人情给关莞,这本就是在计划中的,我们愿意去,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

晋谦点点头,转头看向另一个人,那人正是前几日在大街上诬陷关莞偷他钱袋的大汉,晋谦轻声道:“辛苦你们了。”

“只要能为晋国笼络人才,壮大我晋国,属下们不辛苦。”

晋谦点点头,看向窗外,暗暗回想着关莞胸前柔软的手感,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如果关莞是女人,那铭泾是知情的,还是被蒙在鼓里?照说来他们在铭泾府上这么久,铭泾应该早已知情,如果铭泾知情,那么他们两个就不只是上级和属下的关系了吧?可是如果铭泾也不知情呢?那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一点,让关莞去晋国?

关莞却因为腿上难受,一瘸一拐地回到卧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晋谦发现,还揉着腿想自己最近出门都应该看看黄历,以免总是有血光之灾。这个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暗影,闪身去了铭泾的书房。

“我不是说不用跟着她了么,你这样自作主张地来说有关莞的情报要告诉我,又是为何?”铭泾冷冷地看着半跪在对面的人,不能忍受有人在不经过他允许之下跟踪关莞,之前吕纪下毒事件让他明白食客对关莞的敌意,他不想关莞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别人的牺牲品。

“禀报公子,属下并非故意跟随关公子,事情是这样的,今日属下本来告假回去看望生病的老母,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关公子与晋国使臣走在一起,十分亲密的样子,我想着前段时间大家都猜测关公子身份,于是就跟着他们走了一路。”说话的原来是府中的一个三等食客,本以为发现关莞和晋国使者在一起,汇报出来会有一定的好处,没想到铭泾脸色阴云密布,食客有些畏惧地咽了咽唾沫。

铭泾一把掀掉桌上的书本,却不是因为关莞与使者出行,而在于关莞于使者十分亲密!好你个关莞,这才一刻不守着你,你就能跟其他国家的使者出入亲密了?虽说心里是这样想,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另外一回事:“庸才,如果关莞真的是晋国的细作的话,她怎么可能和晋国使者在大街上言、谈、亲、密!”明明一字一句,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食客在铭泾这样的语气下瑟瑟发抖:“属……属下知错,属下想汇报的不是这个,而是……而是……”

铭泾微微眯眼,哦?要汇报的不是这个,难道她关莞真的和晋国的使者怎么样了,还被食客看见了?想到这里铭泾心里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那是什么,少在唧唧歪歪了,说吧。”

食客连忙点头道:“先前关公子是带着使者游历内城,无非是些吃吃喝喝,后来两人去游外城的时候,属下也远远跟着,因为两人骑着马,我也就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在城墙上远远看见,有一队六人的黑衣人,袭击关公子,并试图挟持她走……”

“你说什么!”铭泾身上猛地透出一股寒气,食客打了一哆嗦,回答道:“是有一路黑衣人,冲着关公子而来,要劫持她而去!”

“那关莞人呢!”铭泾心里一紧,生怕关莞就这样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消失了。

“关公子幸得到晋国使者拼命守护,这才勉强从黑衣人手中虎口脱险,属下也相信关公子一定不是别国细作,所以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将这件事情禀告给公子,希望公子给关公子加强守卫,以免关公子遭遇不测。”食客原本是想在关莞身上讨一个便宜,一看铭泾明显偏向关莞,于是话锋一转,假意很担心关莞。

铭泾沉着脸推想在齐国境内,还有谁会对关莞不利,如果是太子一党的话,他也犯不着等到现在,佑公子上次和关莞一同治灾,若有若无的也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如果将这两个对手排除,还有谁会对关莞不利呢?

这段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呢……铭泾转向窗外,恰巧见一个魏国使者远远地路过窗外,似乎是大魏来了什么消息,所以急切地要将消息传递给自家主子。铭泾眉头一沉,要说这段时间唯一反常的,就是两个国家同时派使者出使我国,难道他们出使是假,其实都是另有目的的?

“很好,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去暗查,记住,是暗查,然后将结果汇报给我,我给你一点提示,从两国使者入手去查那黑衣人踪迹。”铭泾抚了抚下巴,下令道。

食客不解:“可是关公子的命是晋国使者救回来的,为何还要查晋国使者?”

铭泾不悦:“你给我记住,关莞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其他人都不作数!”

食客见铭泾语气强硬,也不敢问为什么,只连连点头:“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暗访两国使者。”说着食客就要退下,他已经受够了呜呜呜,没有得到应该的好处就算了,还惹得公子很生气的样子,食客转身恨不能飞跑出去,临出门时被铭泾叫住:“你等等。”

食客猛地刹住,“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把关莞给我叫来,有些东西非得问她自己才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铭泾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私下里早已恨不能掐断手中的笔了。他永远都别指望关莞能够自我保护了,这种大咧咧傻乎乎的女人,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关莞确实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她最多只是觉得运气不好,手气不好,学得不好,却基本上没有去客观现实,或者周围去找过原因,所以当食客传话说让她去铭泾那里的时候,她还浑然不知铭泾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掌握了。

“铭泾你找我?”关莞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铭泾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眼中的怨气能够活生生怨死她关莞。

这种时候最不能丢掉的就是底气,于是关莞朝着铭泾挥挥手:“嗨,铭泾,你这是怎么了,看文件看得面瘫了么?来来来,笑一朵!”

这个时候的铭泾哪里领情,重重地哼了一声,“今天一天去哪里了?”

关莞见铭泾脸色不好,想大概是他找了一天也没找见自己,自己这个属下当的实在糟糕,于是也不介意他语气恶劣的态度,顾自回答:“今天我带着一个叫谦的晋国使者游历了下盛京,他第一次来这里,对齐国一切都不熟悉,经常迷路,他之前在街上帮了我一点小忙,我这次带他出去逛逛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啦!”

铭泾脸色稍稍缓和一点:“玩得怎么样?”

关莞心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受什么伤,也就不要提及自己遇刺的事情了,免得让铭泾担心,本来他一天要操心的就够多了,也就对自己受伤的事情避而不谈:“我带他去吃了我们最爱吃的齐国特色小吃,也带他去看了看丝绸珠宝,一来呢是让他看见齐国百姓安居乐业,齐国国泰民安,另一方面呢,也算是从和他聊天中感受晋国的风情。原来晋国是马上民族哦,这倒是有点像常年曾与我们华夏国对峙的匈奴,蒙古,很有意思!”

铭泾听她说得开心,却始终对遇刺之事避而不谈,不免心里愤懑,却也并不说出来,“怎么,这就想离开本公子,去晋国潇洒了?”

关莞察觉出今日铭泾话中带刺,暗暗一想或许他是觉得自己跟一个陌生使者出去是吃醋了,于是上前拉了拉铭泾的袖子:“好啦,下次我去哪儿都跟你汇报,不许生气,好不好?”

铭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却也明白,关莞是不想让他担心才隐瞒下来遇刺的事情,心里又有些心疼,是因为自己他忙忽略到她了么。不然为何她并没有全心全意地依赖自己?罢了,如果关莞是个遇到点事儿就咋呼上天的人,他大概也不会喜欢那样的麻烦精。

关莞却哪里知道铭泾在心里怜惜她又拿她没辙的心事,只觉得铭泾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的样子真是可爱到爆。于是也不管铭泾反对不反对,上前抱着他在想吻一吻他的唇,却因为身高问题只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

铭泾见状,想笑又觉得憋红脸的关莞一定不想他笑,于是低下头,凑到关莞跟前,努了努嘴。

关莞哼了一声,揪地亲在他唇上,铭泾一手搂住关莞的腰,一手按在她后脑勺上,慢慢加深了这个吻,而后呼吸越来越粗,两手在关莞腰上一使劲,将关莞从地上提了起来,制在自己腰间,关莞双脚一离地,不小心咬了一口铭泾,而后为了表达歉意,连忙乖乖地将脚八爪鱼似的缠在铭泾身上。

铭泾满意地哼了一声,嘴巴却不离开关莞,抱着她走进内室,待关莞觉得自己被扔上床的时候,全身早已被铭泾扒光光了。关莞刚想抗议,铭泾又覆上来,先是堵住了她的唇,而后大掌一伸,缓慢而爱抚地游过关莞赤裸的身体。

关莞浑身燥热,随着铭泾的手不断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待到铭泾手指挤进花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铭泾手指加快,抠着内壁抽擦起来,关莞被玩弄得娇喘连连,一个劲地讨饶:“铭泾,我错了我错了,别……好难受……”

“关莞,你心里有我么?”铭泾声音却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两只手指挤进甬道,关莞抽了一口气紧紧抱住铭泾:“有的,有的!”

“有谁?”铭泾将手抽出来,缓缓按揉着,关莞刚觉得有些空虚,又是一阵刻骨的快感,于是尖叫起来:“啊……啊铭泾,啊……我心里有铭泾……”

铭泾低头,在关莞胸前的蓓蕾上舔舐了一番,让洁白的双峰挺立起来时,又问了一句:“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记得,我是你的后盾,不管遇到什么,都有我在。知道么?”

关莞不明白为何铭泾今天话这么多,一个劲地点头,粉颊绯红道:“好好,铭泾,你可以……进来了么?”

铭泾低低笑了:“小妖精,这就受不了了?”

关莞难为情,坐起身搂住铭泾,用自己下体在铭泾早就硬的不成样子的下体上轻轻摩擦:“铭泾,我心里有你,以后遇到任何事情,我都会知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因为只有你,才配分担我的心事。”

铭泾抬眼看到关莞眼里水蒙蒙的一片,娇唇微启,双峰随着娇喘起起伏伏,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在自己大腿上,让关莞两腿分开成羞人的尺度,然后猛地进入了她。

两人同时舒服地叹息了一口,随后铭泾剧烈地律动起来,似乎是为了回应刚刚关莞的话,又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关莞只觉得下体收缩地几近抽搐,头皮都开始发麻,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带着情欲,她低低求着:“铭泾铭泾……慢一点……”

远在魏国的太子墨何沉默地看着手上的飞鸽传书,看完之后微微沉吟:“先加强边疆,再双国同治,最后开放市场……这真的是那个叫关莞的人提出来的么?这等人才,为何没有在我大魏,而是去了区区齐国?”

想大魏一千年历史,历几代明君,虽说到现在,被齐、晋牵制了不少的国力,不过暂时而来,在三国之中,还是大魏更加强盛啊,为何反而是弱国能吸引到人才呢?墨何百思不得其解。

他当然不知道穿越这种事情确实具有一定的随机性,比如有的人穿越去了秦国每天担惊受怕,有的人穿去盛唐作威作福,关莞语气不好不坏,虽然没有穿到一个鼎盛的国家,却也没有去到一个极贫之地,她在齐国遇见了铭泾,也许也是上天注定的,这个完全跟国力,跟明君是没有关系的。

墨何执笔想着要怎么回书,是想方设法地将关莞笼络到我国呢?使者说已经送过金银,全不奏效,或者送美人呢?太大张旗鼓挖墙脚总是不太好,或者偷偷将人掳过来?那后续身份的事情也要一番周折,墨何沉思许久,落笔的时候只凝成纤细的一句:“在明在暗,或要或夺,一切手段,将其带回魏国。”

随着白鸽飞出去的瞬间,墨何觉得有时候身为储君,在必要的时候免不了要心狠手辣,然而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下达这样旨意的他,已经算不得明君了,他没有意识到这样笼络的人,是不会服他的,君臣都不一心,又何来盛世呢?

魏国使者接到太子的旨意之后,纷纷像热锅上的蚂蚁,每天在厢房里商议无数对策,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脑细胞。而当事人,却每天在书房里和铭泾调调情,看看书,出出主意逗逗乐,过的好不惬意。

这日魏国使者请辞,铭泾大摆筵席相送,其中也有晋国使者随席,魏国使者却都心不在焉,在筵席快结束之际,魏国使者突然站起,对着铭泾行了一个大礼,全身拜倒在地:“魏国出使接近尾声,先拜谢公子铭泾热情款待!”这领头的使者一拜,身后一二十个使者纷纷也同拜,念着:“拜谢公子铭泾热情款待。”

铭泾只挥挥手:“魏国使者不必多礼。”

魏国使者再拜:“为感念齐国授业之恩,大魏王令我向齐国献上美女百人,骏马千匹,黄金万两,白银十万。”

大魏国富民强,这黄金白银骏马美女一出口,众人皆是微微一愣。与之前见面礼时候的礼物,可谓天壤之别,就连铭泾也没想到,他扬扬眉,起身下来亲自扶起了使者:“魏国使者好生客气,大魏王也十分阔气,我大齐将农业分享于四海,是希望各国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却不是为了这钱财,可是大魏王送出的东西,我们也不好回绝,就请使者也不要客气,看得上我大齐的什么东西,若在铭泾权利范围之内,必定赠与!”

大魏使者听到这里,再是一拜:“感念铭泾公子,我们使者来此,并不敢代替大魏王要什么,只不过刚来之时,对关公子一席话甚是投机,禁不住五体投地,如果公子不介意,愿换关公子一人入我大魏,大魏必以谋士之礼待之!”

这句话一出,场上立即进入一种诡异的安静,这厢是铭泾脸上不好看,那边是关莞已经着急起来,而铭泾的食客们又一脸喜色,想趁着这个时候将关莞送出去是最好的。除了这几拨人,晋国使者也不好过,他们呢紧紧盯着铭泾,生怕他会答应。

见所有人都沉默了,关莞立即跳出,哈哈一笑道:“我关莞只是一介匹夫,何德何能让大魏使者如此惦记,我关莞是自由惯了的人,在齐王府也不曾为俗名所累,就求大魏使者快快不要为难在下了!”

铭泾座下却有食客冷言相讥道:“关公子好不识抬举,大魏使者点名是想提你去大魏委以重任,却不想关公子推三阻四,这是要让铭泾公子食言么?”

一有食客出头,下面纷纷有食客附和:“就是,就是……”

铭泾脸色更加难看了。而大魏使者还在期待地看着铭泾。

关莞再拱拱手:“大家说的不错,我确实不能让铭泾公子食言,在下实在眷念齐国土地,这里埋葬着我的哥哥,也住着我的妹妹,为了让公子不至于失信于大魏,关莞即刻请辞,这就离王府而去,从此天高海阔吧!”

食客们一听此话,纷纷变色,互相对视,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

关莞微微笑着看向下座的使者:“大魏使者,关莞十分感谢你对我的激赏,只是关莞闲云野鹤,不愿受束缚于朝堂,若是大魏愿意在齐国招纳贤臣的话,公子府上还有几多能人志士,相信公子不会吝啬的!”

铭泾一听关莞为了留在自己身边,甚至连请辞的话都说出来了,禁不住大为感动,一听话头转到自己身上,生怕大魏使者反对一样,连忙下令:“正是,在下座下之人虽不算贤德,却也多是真才实学,刚刚为大魏尽心尽力说话的几个,更是对大魏也心向往之,就请大魏使者不要介意,悉数带走吧,另,我大齐准备丝绸五千匹,良玉数百箱,上等瓜果千箱会赠大魏,望两国永世结交!”

大魏使者还想说什么,李晓鹏大声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这下弄得大魏使者也不好说什么,晋国使者看了一眼晋谦,晋谦点点头更加确定了铭泾和关莞一定有点什么,关莞如此都不肯离开齐国,看来不论他怎样动之以情,也必然不能动摇关莞了,想到这里,晋谦有些为难。

大魏明着要人不得,回去之后就想着要怎么暗抢,说什么也不敢违背太子的旨意,可是他们已经请辞,不能在齐国逗留太久,一干人等急急商定,次日他们午后动身,出城之后派好手偷偷潜回城,趁着夜半的时候挟持关莞,彼时一旦得手便快马加鞭地追上大部队,等铭泾他们发现的时候,大魏国使者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他们必然不会怀疑到大魏使者身上。

商定之后,第二日魏国使者果然是晌午之后才和铭泾告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其中也包括了五名前日讥讽关莞的食客,一并被大魏的使者带走了。

关莞却并未去送大魏的使者,她总觉得他们有攻击性,而且她已经当面说如果要去大魏的话就请辞,虽说铭泾将赞同的食客都塞给了大魏,剩下的食客肯定也对她虎视眈眈,还不如先安稳几天,待局势好一点了再重新出现在铭泾身边。打定主意,关莞和长寿准备去坊间淘点好看的书,宅上个几天。

哪只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就被魏国还未走的使者绊住,这群使者本来是被安排着晚上再出现的,他们潜伏在后院,见周围并未有人把守,关莞和长寿两个弱女子突然出来,为避免夜长梦多,就先抢了再说!

关莞明明认出来他们是大魏的使者,却没想到他们会明要不成就暗抢,关莞怎么也想不到才几天的时间,自己就成了抢手货,一边大呼着救命一边和长寿抱着脑袋满院子窜!

前面铭泾也是刚送完使者,突然觉得对关莞不是很放心,这才过来说和她一起去淘书,没想到见到的就是关莞被魏国使者追得满院子跑的一幕。想必关莞前几日经过被挟持的事情之后,找超研究了一番,是以虽然她跑得杂乱无章,但是却让魏国使者一时半会儿逮不住她,加上又有个长寿在中间横冲直撞,魏国的好手们简直要崩溃了。

魏国使者一看铭泾竟然出现,都使了个颜色纷纷向铭泾攻去,铭泾三下五除二对付掉两个好手,猛地听到长寿一声尖叫:“公子!”

转眼看去发现有人正举着长刀要看向关莞,铭泾肝胆欲裂,拔地三尺纵起身,随即俯冲向关莞一把将她带入怀里,那魏国使者本来并未想杀关莞,这会儿看见铭泾,知道不杀的话自己必定人头落地,于是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铭泾背上,拉出长长的一条刀伤。

关莞和长寿都傻眼了,铭泾还转身刺退几个人之后,见李晓鹏带着人已经赶到,这才眼前一黑,软倒在关莞怀里,只听到关莞哭着喊道:“铭泾……铭泾……”

李晓鹏等人看到铭泾受伤,先也是吃了一惊,众人红了眼一般相互厮杀起来,势要为铭泾报仇。而这边关莞,抱着浑身是血的铭泾,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话,要怎么呼救,只知道紧紧地吧铭泾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铭泾就从她手中消失。

此时关莞所有的理智全都被抛到了外太空,她连去试铭泾的呼吸都没有勇气,只是将脸贴在铭泾脸上,轻轻说着:“铭泾……铭泾……我在这里只有你了,你不能丢下我,铭泾,你不能丢下我……”

到李晓鹏他们处决魏国使者之后,关莞还愣愣地抱着铭泾,李晓鹏着急:“关公子,快将公子松开,我们即刻进宫宣太医,你快让宇昌看看公子呀,天哪,还在流血呢!”

关莞却怕极了似的:“不,不要,你们谁也不许伤害铭泾,你们谁也不许……”

宇昌观察到关莞瞳孔涣散,知道铭泾在她眼前受伤对她来说打击太大,和李晓鹏对视了一眼,迅速掠近一个手刀敲晕了关莞,这才得以让宇昌给铭泾看伤,长长的刀伤入骨三分,所有人都不忍心看,宇昌先消毒止血,宫中太医在赶来的路上。

关莞却在黑暗中,一遍一遍地念着,铭泾,不许丢下我……

李晓鹏下手不重,所以关莞很早就醒来了,醒来之后关莞发现身边只有长寿,她甚至没有被人抱回住处,只是在后院就近找了一间厢房就将她丢到了床上。关莞明白一定是铭泾受伤太重,所有人都注意铭泾的伤势,她这种添乱鬼反正不会死,也来不及送回住处,这才被安置在了一间厢房。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身,是啊,铭泾受伤了,铭泾……为了她受伤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长寿本来还在暗自抹着眼泪,突然见到关莞坐起来,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小心翼翼地看向关莞,“公子,你没事儿吧?李晓鹏下手重不重?你脖子疼么?”

关莞抱着被子,长寿每问一个问题,她就摇摇头,长寿一沉默,她便即反问道:“铭泾他……他怎么样了?”见长寿愣愣看着她,眼睛里又开始飙泪,关莞觉得那一刻心中如钝刀刺入一样,缓慢而漫长的痛。

她掀开被子,站起身的时候脖子还有些酸,“长寿,我们去看看公子吧。”

长寿一手捂着眼泪,拼命的点头,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铭泾的卧房,直到看到那个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的男人,关莞还不敢相信永远强势的铭泾,真的会倒下。

关莞一步步走近,看着太医将铭泾用绷带一层层裹好,而后将他趴着身子安放于床上,几个人抬着铭泾在太医的指导下翻来覆去,铭泾,上午还那般生动的铭泾,如今断线的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操纵。

“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有脸过来!”原本沉默的卧房里突然有人高声道,那人手指指着关莞,一副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的表情。

“就是,都怪关莞,要不是她的话公子怎么会受伤!”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无处发泄,这会儿看到关莞忽然出现,就像是找到出口一般,纷纷指责关莞。

“公子从小到大,都有的人护在身边,就算是被剑锋伤到手指的时候都寥寥无几,更不要说是遭受如此大难,都怪你这个害人精,自从你出现之后,王府就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关莞理解,铭泾平日里对食客极好,所以食客们对铭泾也不只是属下对上级的普通关系,铭泾在他们心里,都是存着一份知遇之恩的感激。正是因为他们爱惜铭泾,所以才会这样伤害关莞,这些关莞真的理解。

“正是,前段时间还被人在汤水中下毒,再往前还因为你去了灾情极重的蠡县,公子千方百计待你好,不仅仅是因为你有才华,是因为公子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主子,你呢,你为公子做了什么,在刀剑来临之际,你锁在公子怀里让公子替你挡刀!”食客怒不可歇。

“身为下人,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是谁让你这般放肆,你凭什么!若是公子有……有个好歹,我们定不会放过你!”食客说完竟然嚎嚎大哭,关莞却不能,她静静听着食客指责她的话,这才知道原来铭泾从小到大是被这样百般呵护长大,她才明白,每当铭泾和她在一起时,那般照顾她有多么的难得。

“公子……会好起来么?”关莞觉得口里苦涩,开口已经十分艰难。

太医看了一眼关莞,摇了摇头。宇昌连忙解释道:“现在只是初步包扎,给公子止血,将血止住之后,我们会找一些上好的药材给公子服下,这段时间最怕的是公子发热,发热就害怕感染,不过一般发热之后,就算是熬过去了……”宇昌已经说得极尽简单了,关莞还是觉得眼前一黑,不敢相信那个人,要忍受这么多的痛苦。

“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我倒是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啊!”一个食客愤怒地说:“为什么明明刚刚告辞的魏国使者留下了一部分没有走,为什么刚刚好又要劫持关公子,就算是要杀了关公子,我还不信凭着关公子的伸手能够躲过去,偏偏啊偏偏,铭泾公子一到,那些杀手就立马拔刀相向,却仍然不伤关公子分毫,却挥刀向铭泾公子,这么巧合的事情,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么!”那人慷慨激昂,等着关莞的眼睛里恨不能喷出火来,关莞退后一步,自己都觉得他说得对。

“难道其实她正是魏国的细作?”有人大胆揣测。

“哼,自导自演了一场魏国使者要人的戏码,不但陷害了我们几个同伴背井离乡,目标却还是要加害公子啊!”食客恨恨。

“将她关起来,不能让她逍遥法外,定罪与否,全等公子醒来再说,若是公子有什么意外,就让她给公子陪葬吧!也不枉公子的一番栽培!”食客们七嘴八舌,已经将关莞定罪,就要收押了。

“你们冷静一点,关莞如果是细作的话现在怎么会还留在府中,关莞为齐国做的事情都已经传到晋、魏两国去了,难道你们要否定之前关莞做的事情么!”终于有个人为她关莞说话了,关莞抬头,见超挡在自己面前,心里有些暖。却低低对着超说:“你别管我,本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若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会自刎……谢罪的。”

超回首:“关莞!你要为公子怎么样,那是你对公子的情谊,可是现在他们分明是冤枉你,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清白?”

关莞惨笑:“公子都这样了,要清白何用?我倒是希望他们说的是真的,就算我是细作,只有铭泾能够好起来惩治我,我就愿意做那该死的细作!”

“关莞!不许你说这样的话!”超着急了。

“超,他越是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越是为了蒙蔽你,让你觉得他是无辜的!”

“还跟他废话什么,把关莞绑起来,谁也不准进去探视,直到公子醒来为止!”食客们高声道。

“这里有病人,你们要是喜欢大声嚷嚷请你们出去!”宇昌见众人都要绑关莞,气极道。

“你宇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救不了公子,你一样是要陪葬的!”

几个人拖拖拽拽地将关莞拉出去,关莞也不挣扎,随着他们往外走,超想阻拦,立即就有食客上来按住他:“超,你最好知趣一点。我们都是为了公子好!”

眼看着关莞被拖下去,关到房间里禁足,超和宇昌又着急,却也无能为力。长寿更是在一旁被吓得嘤嘤地哭了起来。府里说变就变,一下子让食客们翻了身,他们管理府中一切要务,有时候连李晓鹏都要受他们牵制。

然而就在关莞被禁足的当天夜里,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敲昏了在门口守卫的食客,入室截住仍然愣愣的关莞,他们发现关莞甚至连呼救都没有,互相对视一眼还是堵住了她的嘴,而后原路嗖地不见了踪影。整个事情顺利得黑衣人都不敢想象,那么久的精心准备,却原来这么容易就能截住关莞。

只是关莞情况实在不太对劲,就算是被劫走了,她也是愣愣的不说话,更别提什么挣扎逃跑了。

其实关莞哪里是不对劲,刚开始她是被铭泾在她面前受伤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她一心一意想要保护铭泾,却不想铭泾反而是为了护她而受伤,她心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后来则是食客们将她骂傻了,她当时真的就觉得自己是那个十恶不赦害了铭泾的人了。当时她也确实觉得如果铭泾能醒过来,说她是细作也没关系,甚至如果铭泾死了,她也一起死就好了,多浪漫,还能殉情什么的。

不过当她一个人默默呆在小黑屋被禁足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铭泾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明眼人一瞧就能知道铭泾绝对不会处置她,那么这些人吆喝着是为了什么,食客们之前频频为难她的事情瞬间蹭蹭蹭地冒上脑门,关莞大怒,老子被铭泾救回来的命可不是你们这些人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的,不过碍于铭泾还在昏迷,她闹来也无用,暂且先静待铭泾醒来吧。

谁知道半夜又冒了一群黑衣人出来,最近她和黑衣人真的是颇为有缘,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劫走她了,关莞也不担心,她相信铭泾醒来的话一定会来救他,现在,她就为铭泾做点什么,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吧。

而食客那边,得知关莞被人劫走反应却颇为不统一,有的人觉得关莞果然是细作,看到铭泾公子受伤之后就立马让自己人救走了,不过这群人却答不上来为啥她当时趁乱不走,非要等到他们禁足她的时候才逃。

另一等人就觉得或许关莞是好人,大家误会了她,现在她被劫走,公子又昏迷不醒,公子万一醒来发现关莞遇害,他们都脱不了干系的。

想到这里,众人还是假摸假样地派了李晓双去找关莞,却也不甚上心。

三群人就这样各有所思地,莫名其妙的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利益,只有李晓双,被李晓鹏哭着喊着求他一定要待会关公子,不然铭泾公子醒来所有人都会遭殃的。

关莞一开始想得很乐观,她觉得只要自己能和黑衣人们说上话,那么从他们嘴里套一点东西出来那简直是手到擒来。她也设计好了话题,比如介绍自己怎么落到铭泾手中的呀,这种话题抓他的黑衣人一定会感兴趣,她甚至可以将那个莫须有的哥哥怎么死的,妹妹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些细节都想好了,讲完之后就顺势问一句,你家人怎样,有兄弟姐妹么,他们想你么,家里天气冷了么这一类的话题来推测他们到底是哪个国家的,或者家庭结构啊这一类的。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关莞这次可是失策了,因为从头到尾,劫持她的人都不会出现在她五米范围以内,她嘴巴被塞着唔唔唔也没办法自我介绍,更没办法卯足力气和他们讲话,于是现实的情况便是关莞嘴里塞着一个布条,坐在马车上每天看着马车天花板过日子。

黑衣人似乎知道她是女人一般,吃饭喝水的时候都会有人在她身边监视她,可唯独上厕所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躲得远远的,也正是这个原因,造成了关莞的第一次逃跑失败。

那时候的关莞一看套消息无望了,心里还惦记着昏迷不醒的铭泾,于是想方设法地想要逃走,她也不清楚马车到底拖着她走了多久,反正只要逃出去了,她就能回去。

于是当她发现她嘘嘘的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监视她的时候,她简直是一阵狂喜,她默默地穿好裤子之后,小心翼翼地朝着丛林深处退去,退到一定的地方便挑了一颗茂密的大树,偷偷爬了上去。

然后她愉快地等着黑衣人们发现她不见了,几个人焦急的对话:“老大,人不见了!”

那老大哼了一声:“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一定没有走远!”

几个人在草林里沿着脚印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黑衣人老大指挥他们往几个方向追去,关莞在树上捂着肚子想笑,却又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然后那个老大就好死不死地坐在树底下不动了。

良久之后那老大才淡淡说了一句:“关公子看风景看够了么,看够了我好要他们回来!”

关莞就知道这个所谓的黑衣人老大怎么一直杵在自己的树下一动不动,原来早就戳穿了她的把戏,让人去找也只是放松她的警惕,看她后面想做什么,结果关莞身上除了那把匕首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她也确信自己打不过这个黑衣人老大,于是屏住呼吸,却也不动。

那个黑衣人老大见关莞一动不动,站起身来一纵,便将关莞左臂拉住,稳稳落在地上,关莞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马车上。

“谁派你们来抓我的?”关莞想这绝对是个套话的大好时机,虽然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她自我介绍一番然后装作闲聊地问黑衣人们的家人了,但是能够说上话就一定有疑点露出来。

“关公子见到主子之后,自然就知道是谁了!”黑衣人显然训练有素,完全不吃这套。

关莞不依不饶:“你家主子找我去做什么你可以给我说吧,我关莞虽然见识还不少,可是还是有事儿不会做的!”见黑衣人毫无兴趣的样子,关莞撇撇嘴:“好吧,我想说的是接生我是绝对不会的,如果你家主人是大肚婆,一定要及早告诉她!”

黑衣人仍然不为所动,关莞眼珠一转:“你家主人是胖子的话我也没办法哦,我能让一个瘦子吃胖起来,却实在没办法让一个胖纸瘦下来!”

关莞注意到黑衣人眉头抽了抽,显然有些受不了了样子,关莞再接再厉:“不孕不育我也是不会的,不过呢这个你可以来齐国,齐国的医术很高明的,或许能够治疗哦!”

黑衣人终于爆发:“关公子你别白费心机了,主子说过不让我们跟你讲话的!”

关莞大惊:“为啥,连话都不能讲么,你主人存心是想要闷死我,不然就是呀憋死我啊,我不说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黑衣人放了讯号之后,派出去的黑衣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见到关莞好好坐在原地,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黑衣人老大却痛苦地回答关莞:“主子说和你说话多了就会被瞧出身份的,要保住自己就不能说话!这是极限了!”

关莞果真不再和那人说话,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叮当作响。能够了解她话多,并且了解她说话是在套他们的身份,这个人不简单呐--并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和自己很熟悉,不然的话,这些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的特质,应该没人会知道。

可是谁又和她较熟呢,还想将她带离铭泾身边。难道是那群食客?可是那群食客为啥不杀了她简单呢,这样千里迢迢是要去哪里?

关莞想的是,最多在齐国都城之外,他们一定会找到一个地方将她安置下来的,接下来就要拿她去和铭泾谈条件了,要他给这样给那样,彼时铭泾受制于人,敌人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照着着同一个方向走了这么久,一直都很荒凉也没有看到好一点的小客栈或者住宿,关莞不明白他们要带他去哪儿,直到她穿过上面标着大大的齐国二字。、

关莞立马从这些天来的懒散瞬间回魂过来,她难以置信,将脑袋在马车上撞了两撞,立马有人上前来问他要做什么,关莞一看不是那天那个黑衣人老大,琢磨着也许这种嫩的比较好下手呢。

“刚刚我从窗户缝隙里看到外面城墙上写着齐国二字,是么?”关莞急切问道。

那黑衣人见关莞不是要上厕所,盖上帘子就要走,关莞忙唤道:“小哥你别走,我就想知道这一点,现在是已经离开齐国了么?”

那黑衣人嫌她一直喊着也麻烦,于是朝着她点了点头:“是的,已经离开齐国了!”

关莞如招雷劈,她没想到本来只想给铭泾查出最近一直作对的人到底是谁,哪里想到竟将自己查到了别国去了,她心里大惊,这才认认真真地想着逃跑的办法,一天之中除了吃饭的时候和上厕所的时间她身边有人,正想要不要那个时候以命相搏呢,突然马车一震震荡,缓缓停了下来。

关莞用舌头和口里的布条作战了好久,终于呸地一声将布条吐出去,急急忙忙咬开自己手上的结,待她终于手脚自由的时候,她掀开马车一看,喝,两拨黑衣人打得你死我活。关莞都不得不感慨他们在黑漆漆的衣服和面巾中怎么分辨出自己人的,这方又悄悄地用匕首割断了马车的绳子,跃上马去就开跑。

谁知道因为太着急,关莞没有坐稳,她紧紧扒在马上,将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点骑术全部忘了,她只觉得屁股下的马儿比她在齐国骑得马要高大得多,性子也更加烈,马儿东奔西跑的,差点就把关莞从颠下来。

这个时候两方黑衣人都要来抓关莞,一时间刀枪剑棒的都往她这边招呼过来,但要攻击的目标都不是她,而是她附近围拢来的黑衣人,关莞苦不堪言,心想你们打你们的,万一误伤到我就惨了。关莞只能将头埋得更低,恨不能全身都贴在马背上,耳旁兵器声呼呼而过,关莞夹夹马腹,可马儿像失灵了一般,愣是一动不动。关莞都要绝望了,心想老子还不知道铭泾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呢,现在都已经到齐国边境了,她吃吃睡睡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一路上也没看到齐国发国丧,那说明铭泾是醒过来了么,可是醒过来了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救她啊。关莞此时思维十分跳跃,刚想到为什么铭泾没有来救他,下一秒又想的是为什么有两拨黑衣人同时来抢他?难道在不知不觉中她身上藏了什么藏宝图?或者她的血液是长生不老药?21世纪看的电影场景也一幕幕冒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