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回头愣神的几秒里,宋闻璟趁机偷袭,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啐了一口,「季宴礼,你卑鄙,趁虚而入的小人!」
沈染凑到宋闻璟面前,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细细擦拭。
「沈染,你要不要和我回家?」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冰冷森寒,心里却升起隐秘的期待。
她专注在宋闻璟的手上,目光没分给我丝毫。
我尝到舌尖一丝腥甜,往下咽了咽。
驱车离开时,宋闻璟递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酒吧包厢,满桌都是空酒瓶。
宋闻璟的话像尖锐的针,触及我心底隐秘的地带。
他说的没错,沈染确实是我用了手段娶的。
在酒吧,对沈染一见钟情后,我就展开猛烈的攻势。
她再三拒绝我,她说她有男朋友。
但我很快就调查出,沈染的母亲生病了,很严重,她来酒吧弹琴就是为了筹集手术费,只是杯水车薪。
她和宋闻璟原本计划出国,但她母亲如今这样,她出不了国。
宋父宋母找过她,希望她不要耽误宋闻璟的大好前途。
她打算等毕业后,就和宋闻璟分手。
于是,我找上她,表示愿意出所有的治疗费,唯一的要求就是嫁给我。
她的纠结挣扎痛苦都败给了母亲的病。
我又想到,这一年,我明显能感觉到沈染再慢慢对我打开心房。
她开始关心我吃没吃饭、几点下班,像一个普通的妻子那样,甚至邀请我观看她的演出。
我以为我快够到自己的幸福,可惜只是昙花一现。
患失感密密匝匝地袭来,啃食神经。
朦朦胧胧中,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闻到消毒水的味道,睁眼,苏丞松了口气,劈头盖脸地骂我:
「季宴礼,你踏马能别那么疯吗?胃差点给你喝穿了。你当还是小时候?你这样,嫂子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我合上眼,不说话。
苏丞气的呼吸一滞,「嫂子,我是管不了他了!」
我倏忽睁眼,仰头,沈染坐在床边,眼底有青黑,像是熬了一夜。
苏丞自觉退出病房。
我忍了忍,还是出口关心:
「你昨天」
她抬手打断,语带嘲讽,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样,把我当傻子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