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辆简易的青布纹马车,盖着沉的发黑的木顶,由远及近,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虚弱的咳嗽声。
“小姐,前方有一男子晕倒了,可救?”
帘子缓缓掀起,映入眼帘的是那消瘦修长的手指,而后是寒光般的眼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若说端宁外表高贵端庄,那么此女子,更像是无坚不摧的女修罗,只是配着这样一张苍白的脸色,威力便被消弱了那么几分。
“救!”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第二日午时,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间的缝隙,投射在我酸涩红肿的眼睛上,衬着那滴泪珠更加透亮。
她那样待我,何其残忍,可曾想过我该怎么活?
白玉柱,八仙桌,紫檀椅,青木雕,雍容华贵。
只是这窗幔之间,被褥,蔓纱,入眼尽是亮色,显得轻浮。
我撑着疲软的身子下了床,“真吵啊,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传来一阵阵,男子调戏声和女子的娇笑声,仔细分辨还能听到,隔壁琴奏舞曲的声音。
“还能是什么地方,靡音悠扬,春色醉人,红罗幔帐,袅袅琴声,当然是源城最有名的酒楼——春迟楼。”
“哦,忘了同公子介绍了,我是这春迟楼的掌柜,你可以叫我刘叔。”
我望着突然出现在屋中的人,他举止大方,带人接物彬彬有礼,这份儒雅让他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年约三十岁了,倒是有一股独特的韵味。
我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说是他家小姐救了我,其他一概不知。
今天来是替小姐传话的。
小姐说,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什么人都救。
既然救了你,那公子就是小姐的人了,只能留下来为她所用。
我听闻,不由得气笑了,站起身就要走,见过霸道的人,可没见过这么霸道又不讲理的。
“公子可想好了,大婚之日有此遭遇,你怎知离开此处,便会有更好的光景不成?你那将军父亲想来,也是不会轻饶了公子,亦或是扔进宫,去老皇帝身边做太监?”
听完他的话,我再也挪不动脚步,回到将军府,依旧会是遍体鳞伤,与狗夺食,备受欺凌。
那样的生活我不想过,可是之后的日子也未必能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