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总是以对我好为借口让我节俭。
我的学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拖着。
但顾希雅不能没钱花。
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的。
甚至这个家,早晚都得我说了算。
第二天我回家。
钥匙转了几圈都动不了。
我听见里面顾希雅尖锐的笑声:“妈,你这法子真好。”
现在生活多么便捷,为我暴揍顾希雅缩短了时间。
上门开锁,不到半小时就完事。
我进门时顾希雅正在房间玩游戏。
“还敢换锁?爸妈没教好,我替他们教育你。”
我扯着顾希雅头发就往床头撞。
顾希雅被吓得嚎啕大哭,向我求饶。
“再敢跟爸妈告状,我撕了你的嘴。”
可能是担心顾希雅的安危,再是因为她要中考了。
爸妈把农村孤身一人的奶奶叫来照顾她。
奶奶说着一口撇脚的普通话,操劳着小姐的一日三餐。
我和顾希雅都跟奶奶不熟。
因为爸妈认为农村人太“土”了,从不让我们回去。
也是,没有对比,怎么显得他们高贵。
奶奶却对顾希雅很熟。
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喝什么牛奶。
凡是关于顾希雅的事,奶奶都格外上心。
大到上课下课接送,小到挤好的牙膏,事无巨细。
而我,又成了家里可有可无的人。
我和顾希雅的关系转变在一个晚上。
我刚准备走进房间,看见门口故意扔的垃圾。
我一脚踹开顾希雅房门。
“把垃圾给我扫了。”
她遮遮掩掩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抢过她手下拼命盖着的纸。
“哦,情书啊。”
我笑了笑,终于抓到她的把柄了。
“哥,求你了,别给妈说。”
就因为这事,顾希雅第一次叫我哥。
我缓缓开口:“我理解你,还可以帮你追的到手。”
房间里的动静被奶奶听见,猛地冲进来。
“顾飞,你进小雅房间干什么?”
她把顾希雅护在身后,仿佛我是穷凶极恶的坏人。
这让我想到初中时无数次替顾希雅背的黑锅。
她不小心摔破的碗,是我碰掉的。
她考不好的试,是我没教好。
她生病,是我克她。
总之,她是主体,我是客体。
每次我无故挨揍时,顾希雅也是这样,被母亲护在身后。
父亲的手掌每落下一次,顾希雅的笑容就加深一分。
我看着奶奶的嘴脸,捏紧了拳头,又克制住了。
我还有大好的前程,而她的面前,只有墓碑。
何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