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哑然,眸色深沉地看了眼沉寂在黑夜里的那辆车。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伸手将苏橙揽入怀,
清冷的熟悉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孔先生还是不要乱开屏的好,不然孔家怕是又要登上新闻。”
孔孟羽锋利的眸眯了眯,只一瞬冷意,后恢复如常,
轻笑了声,“齐三少这么喜欢开玩笑,不过,上新闻的可不是我。”
两股势气的交锋搅得整个傍晚无比阴冷,空气中的氧都薄了几分。
到底是孔孟羽年长几岁,圆滑地收敛了锋芒,转而看向被夹在中间脸色难看的苏橙,
玩笑了句,转而又挑眉挑衅地看着她旁边的男人:“齐家兄弟众多,到时候这家主之位是谁的还未可知,而我这儿,当家主母的位子只会是你的。”
此话一出,苏橙不用看都知道男人的脸色肯定特别难看。
夜色凉凉,一如男人的嗓,锐利的眸点亮了黑夜,
“也不知道孔家主这身子骨能撑到几时。”
全京城不要命地敢咒孔家主死的,恐怕也就只有齐川臣了。
虽然说孔家暂时比不上位居第一,权倾京城的齐家,但孔家却是被孔孟羽牢牢掌握在手里的,而齐家,各房虎视眈眈,齐家最后的归属未可知。
车上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助理开车,三人‘挤’在后面。
可不是挤么,后座尽管再宽敞,男人一坐下,长腿几乎就占了一半孔家,而苏橙右面则是乐乐。
男人阴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吓得苏橙赶忙开口讨好:“三哥今天晚上怎么有时间。”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没时间?”
一声冷硬的质问砸在她头顶上,砸得她直发懵,绞尽脑汁破局,
男人先开了口,“就这么待见这小崽子。”
乐乐扒着苏橙的手臂,伸出个小脑袋,带着鼓足勇气的紧张,
稚气未脱,奶凶奶凶的模样:“我..不是!”
男人冷笑着补了句:“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崽子。”
苏橙僵得不行,生怕他不让乐乐待在她身边,连忙挡住乐乐视男人如仇敌的视线。
隔绝了针尖对麦芒的交锋,苏橙腆笑看着男人,
“三哥是刚忙完吧,碰巧经过那里的?”
直到男人用看智障的眼神望着她,知趣地闭上嘴。
许久,
车外五彩的霓虹映照在男人的眉梢上,眉毛上仿佛铺着层淡淡的霜,
厉得吓人。
“苏橙,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深邃锋锐的眸凝着她的,强大的威势随之扑面。
是的,她还曾天真地想要逃跑,可她真的能逃得过手眼通天的齐家么。
齐震对她的起死回生没半点意外,那就说明,他目睹她谋划这一切,
或许是不在乎,不在乎她的死活。
又或许,是打算在她逃跑后,杀了她,毕竟她骗了所有人说怀孕。
苏橙哽住,“那你想怎么谢。”
“你说呢?”
眼神里的明明灭灭将让苏橙怔愣,她的手不知何时到了男人的手里,被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不轻不重地掐着玩,
麻麻的,痒痒的,
暗示意味十足。
...
许久没开的荤,在今晚尽数要了回去。
苏橙无力地伸着腰,长发轻软地勾在女人洁白无瑕的背上,彼此缠绕,
男人取了一绺,在手里转着圈把玩,眼里流露出来的尽是餍足后的慵懒。
此时她们相贴,酣畅后的汗水将彼此紧紧粘连。
手搭在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她下,
昏沉中的女人微微皱了下眉,轻喃了声,须臾,重归平静。
“以后离那个人远点。”
又开始一下一下把玩她的腰,
每当苏橙即将和周公美美的相会的时候,那临门一脚生生被男人的力道扯回来。
永远徘徊在昏、醒的边缘。
温热气息有力挠了下她的耳廓,耳垂处传来痛意,
“你只能是我的。”
将苏橙的不满情绪钓到了极点,哑着嗓子不满地驳了句:“谁说的?”
苏橙猛然间睁含水的双瞳,吊灯的影子在她放大的瞳孔里震了震。
随后才落到男人阴戾的眸上,口齿不清:“你..”
“从没出去。”
紧接着,因为这个挑衅,苏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又来了好几次,到旭日破晓,房间里才重回一片安静,只剩下女人浅浅的呼吸声。
一连两天,苏橙都没下床,每当乐乐在门口探进来半个脑袋迫切着眼神追问苏橙怎么了,
她都一脸羞赧,还好小兰谎称小姐扭伤,需要静养,将他忽悠走了。
门重新阖上,苏橙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些想入非非的画面。
手指搅着自己的发间,同时也搅乱了自己的心。
在知道齐家不是她的杀亲凶手的时候,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欣喜。
罩在她与他之间的团雾终于被吹散。
思绪纷飞时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反应到在干什么时,吓得她一个激灵。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让所有女人争抢着献祭自己。
忽的,门被打开了。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还没来得及换,苏橙下意识往上扯了扯被子。
对上男人含笑的眸,
“掩耳盗铃。”
苏橙羞赧红了脸,反咬着嘴唇,差点就没忍住怼了回去。
最后只憋在心里,那还不是某人太邪恶了吗。
大衣被丢在床上,男人转身去洗澡去了,全屋飘荡着水流声。
苏橙正要起身,手被一个东西硌到,一个皱眉,
没有东西啊,
最后疑惑着看向男人的大衣。
男人出来后,惊得苏橙差点掉了下巴。
不适地将视线转开,男人喉咙里滑了声笑:“吃过了,就不能见见了?”
语出惊人,苏橙的脸红得滴血。
等他换上睡袍后,苏橙这次献宝一样从身后将一个小盒子捧出来,
兴奋中带着些小得意,“你送给我的?”
“不是。”
女孩儿挑着调调儿哼了声,嗓子里带着魅惑的重与肯定,“不是给我的是给谁的?”
她怎么说今天这么反常地穿着大衣就进来了。
男人前倾,发梢上的水珠砸到她的颈上,沉寂的眸像夜晚一望无际的大海,而她就是孤零零的一叶扁舟,
在海水里翻涌,直到被吞噬。
心狂跳不止。
可下一句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