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大白
作者:花容 | 字数:13156 字

长寿却是个有些多话的小你,在铭泾的授意之下她知道关莞是女人,也知道她身份特殊,见关莞如此不开心,长寿小女生的本质就开始显露出来:“关你……哎呀不对不对,公子说要叫关公子的,关公子,不如洗个澡吧,这样的话头脑清醒一些,想事情也清明。”

关莞抬眼看了一眼长寿,木然地点了点头。

长寿手脚很麻利,迅速地将水放好之后,就要给关莞更衣,关莞思绪还沉浸在玉镯子和凶手之间的关系,顺从地张开手让长寿给自己脱掉了外衣。

那张放在她怀里的手帕就这样掉到了地上,关莞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立马回过神来,捡起手帕和其中的丝织。

“咦,这种布料好眼熟。”小你好奇地瞧着关莞手中的丝织。

“你知道这种布料?”关莞猛地站起。

长寿被吓得一退,咽了口唾沫说着:“我以前在洗衣局里工作,经……经常会洗到这种衣服,这个应该是府中下等的食客的外衣布料,府中穿衣制度……严格,不会有错的。”

关莞凝神:“府中食客原来还份三六九等么,我当他们全都是一样的来着。”

长寿知道这是在小姐……不对,公子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摇头晃脑地将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其实不然,府中食客是分四等的,头等就不叫食客了,而叫公子的幕僚,这些人往往随公子出入,是为公子出谋划策的第一把手。其次呢,就是二等食客了,他们大多是饱学之士,在后方煽风点火,手上有群众或者学府的人脉,可以制造谣言舆论。三等食客呢,往往就是满口之乎者也,却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多是自荐到王府,公子会给他们机会成长,然后跻身进入二等食客或者幕僚。四等食客多是公子在外看到颇有资历的小孩,带回来从小培养,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前程。”

关莞摸了摸下巴,“长寿,你对府中食客所处之地熟悉不,你不介意的话,带我去转转?”因为她一来就跟在铭泾身边,几乎没有去过这些食客聚居的地方。而长寿则因为经常会过去拿要洗的衣服,所以跟好些人甚至相当熟悉。

长寿仔细辨别了丝织布条之后觉得,最有可能穿那个衣服的是二三等食客,于是他们先是去到了二等食客居住的地方,照关莞看来,毕竟二等食客见到公主的几率更大,参与权力角逐的可能性也越大,看能不能先在这边先找到一点线索。

关莞要长寿过去之后便如同寻常一样找他们收衣服去洗,也不说自己已经调到关莞手下,见食客们纷纷将换洗的衣服递给长寿,还客套地和他们打招呼,插科打诨地说着近几日在哪处逍遥快活,除了遇到了让关莞颇为不喜的那个一直要污蔑她偷簪子的食客,其他的倒也没见可疑之处。

两人从二等食客居住的地方出来之后,找到一间空房间,将每个人的衣服一一拿出来对照,布料有的相似,有的则是迥异,两人对比了好半天,也没在这些换洗的衣服上找到一处可以和他们手中丝织布条吻合的衣服,关莞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别泄气,你先将这些衣服送到洗衣局去,我再想想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你过了来找我,我们再去三等食客那边看看,注意不要让人瞧出端倪来。

长寿是个聪明的丫头,点点头就瞬间没有了人影。关莞却在原处不断想着到底是谁要置品珍于死地,那个说话都带笑的女子,究竟是让谁这么狠心,竟然要置她于死地。食客一般是不敢加害主人的,除非是府内有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示意,可是王府里人人皆知铭泾有多疼爱品珍,就算是府内人的争权夺势,也不该牵连到品珍呀。

可是如果是外面的敌人,杀一个品珍又能抵得了什么,甚至不如杀掉一个食客对于铭泾的影响大呀,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意外?如果是意外,这个意外出在哪儿?

是有人想绑架品珍来威胁铭泾,还是有人想用品珍的命来换铭泾的命?可是是哪里出了意外让那个人对品珍起了色心,并那般蹂躏她呢?

关莞越想越觉得头晕,却仍然没有丝毫头绪。穿越这么久以来,关莞也第一次觉得,自己本性其实是软弱的。她双手合十,默默念着:“仁慈的父,求你的名降临,求你带我走出迷局,求你引我找到问题的关键,求您让我头脑清明,求您赐我坚定的内心,我愿意跟随神走,在我软弱的时候,感谢神背负着我前行,阿门……”

刚说完,长寿就已经回来,她见关莞脸露疲态,“公子,要不然先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再接着去三等食客那边看看?”

关莞摇了摇头,“这就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三等食客居住的地方,明显觉得比二等食客那边条件差了很多,虽说还算干净,可是从门窗的痕迹来看,有很多人从这里进进出出过,他们有的人或许已经成为铭泾的幕僚,有的人可能已经成为二等食客,所以三等食客这里的气氛隐隐有些沉闷,关莞走了一圈也没见到几个人,听闻长寿来了,倒也有人主动攀谈。

“长寿,去哪儿发财了,好久不见你了呀!”

“发什么财啊,这不又回来收衣服了么,你们衣服都通通拿过来啊!这次公主出事,上面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得顶住啊!”长寿在关莞的示意之下故意说道。

关莞仔细留意着在场的几个人,发现有好几个人都是一脸八卦地靠近长寿:“怎么回事啊,今天突然听说品珍公主竟然命丧荒郊,有没有什么内幕啊,凶手找到了么?铭泾公子怎么样了?”

长寿只呸了一声:“这些事情哪里是我们这些下人关心得了的事儿,你们就兢兢业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吧,”关莞看到围上来的人都有些扫兴,微微咳嗽了一声,长寿接到示意,立马挥挥手:“不过我也只是听前院的人说到,铭泾公子可伤心了呢,据说要将凶手碎尸万段来着,这件事情现在是关莞关公子在查,你们知道那关公子是谁吧,水灾,瘟疫,双季种植,哪样她不是不在话下都办的漂漂亮亮的,所以这次铭泾公子将一切都交给关公子,相信凶手很快就会被绳之于法的。”因为主子在旁边,长寿不免说了不少好话。

关莞却并不在意长寿说了什么,她仔细地辨别过众人脸上的情绪,发现又一个人一边兴致勃勃听着这些人说话,一边用余光瞄着屋檐下某处,关莞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要不是仔细看,都没能发现屋檐下的阴影处竟然坐了一个人,那人仿佛没有看到这边围着的人一样,径自在那边闷闷地喝着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那个频频看向他的人,反而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关莞摸了摸下巴,断定这个人定是知晓一些什么。

“而且呀,听说关公子和宇昌当天就在公主手指里找到一片丝织的布头,一看就是凶手身上的,这几日两人正在秘密探查呢。”长寿这丫头表情本来就生动,说到这里,更是神神叨叨地,在嘴唇嘘了一声。

关莞明显看到那个目光游离的人脸瞬间白了白,随即和大家一样赞叹关公子神机妙算。而屋檐下角落的人,仍然悠悠地喝着酒,没有任何动作。

在食客面前长寿都介绍关莞是她弟弟,来王府玩几天就走,所以才处处陪着她,倒也未惹下人嫌疑。两人出去的时候关莞特地从屋檐下的人身边绕过去。

那人表情已经迷离,浑浊的眼神中只有一丝清明,他看着关莞走近,起先仍然是面无表情地喝着酒,可是到关莞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仿佛这才看到关莞,吓得猛地一哆嗦,手上的酒壶砸在地上炸出一朵水花。

关莞皱眉:“你没事吧?”

那人愣愣,连忙摇头:“多谢关公子关心,小的没事。”他声音不大,身后张望的人并未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关莞点了点头,正要走,忽然想到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姓关?于是顿足,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一步,拿着酒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叫吴。”

关莞扬眉,吴?复而点点头道:“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说完这句话之后关莞微微笑了笑,这个人就算是不可疑,也绝对不简单,这样说只是为了降低他的防备。

出来之后关莞将让长寿找那个表情异样,一直盯着吴的人来谈话,关莞则回到房间,李晓鹏来汇报说小破屋后的水沟通往府外,正处于三等食客居住的小巷外。关莞点头,吩咐他去备点酒晚上送来。然后将屋里的竹帘放下,藏身于竹帘之后。

这时候长寿已经带着人进来,那个一直盯着吴的人叫敦玉,是吴的同乡,听闻自己被关公子召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在这个公主刚死,关莞还在调查凶手的时候被关莞叫来,敦玉都做好了求死的准备了。

哪只关莞却并未和他为难,先是闲话了一些家常,说了他们家乡的一些事情,又说到了同乡,最后关莞淡淡说了一句:“听说你和吴是同乡,你们关系怎么样呀?”

原本还说话说得好好的敦玉,听到这里突然止不住颤抖起来,他定了定神才敢说话:“我和吴平日里……关系不亲……”

关莞点了点头:“所以夜里看到他偷偷出去的事情,你也假装不知道?”

敦玉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懂……关公子说……说什么……”

关莞冷笑:“你怎么看到吴半夜起床,然后到外面小巷子里,涉水而去,你觉得好奇,就在原地等他回来,他回来之后你发现他浑身湿淋淋的,脸色败坏,像是做了什么耗费体力的事情,你看他身上没带钱财归来,于是害怕撞破他的什么事情,就假装没看见,今日听闻公主暴毙,想必你也明白了吧……”

敦玉茫然地看着关莞,不明白当时明明连吴都没有看见自己,这个关公子,怎么像是身临其境,什么都知道呢?

关莞见敦玉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半,故意疾声厉色道:“如今是公主受辱而死,关系到的是一国皇族的尊严,如你还藏着掖着,就连包庇罪论处!”

那敦玉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场合,只一个劲地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招,我什么都招,我只是看到吴出入,却并不见得他杀死公主啊,求公子明察,我和吴并不是一伙的,求公子明察啊!”

晚上关莞带着李晓鹏准备好的酒,带上早已被她招安的敦玉,来到三等食客居住之处,找到吴一起来喝酒。

刚开始吴不肯出来,说独饮更觉情趣,在敦玉说在长寿弟弟出拿到好酒,邀他同饮,有些话要和他说,关于公主出事那天晚上的事情,吴这才脸色大变地走出来。左右看看,没发现藏在屋顶的李晓鹏和关莞一等人,这才安心坐下。压低声音狠狠道:“公主出事那天怎么了?我们这些下人怎么能打听这些事情?!”

敦玉却是有口难言,毕竟正主儿都在屋顶,他也不敢造次,被关莞威逼利诱,他也只能放弃同乡保住自己,然而心里却无比痛苦,所以说起话来战战兢兢,反而带动了气氛:“那天晚上,其实我看见你了!”

吴身上的气息慢慢发生变化,他没有拿酒来喝,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敦玉,直看得他全身发毛,他才清了清嗓子,想起关莞教他的话来:“你也知道今天跟着长寿来的那个男子是谁了吧,我那会儿听见你叫他关公子!”

吴眼神一转:“是的,他就是最近在王爷身边大红大紫的幕僚,关莞。”

敦玉叹了口气:“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听我细细和你讲来吧。”吴见敦玉的样子似乎有长话要说,于是坐下,终于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那日我半夜被尿憋醒,尿壶又不知道被哪个缺德的拿到了其他房里,我只能起身出来解决,你知道我们厢房门口就是小溪流,我就从后门出来在溪边撒了一泡尿,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当时可吓得我魂儿都没有了,只想这么晚出来的只有鬼吧,后来我看清是你之后本以为你也是来撒尿的,谁知道你竟然拿着一张黑色丝巾,蒙着脸就游走了。”敦玉叹了口气:“做兄弟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买卖要做,心想都不叫上我,枉我们平日里的交情,于是就等在远处,想在你回来的时候详细问问你。”

吴缓缓喝了一杯酒,“然后你看到了什么?”

“我就在原地等你,你这狗日的一去可真花了不少的时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你才回来,那时候我本来都在外面睡得迷迷糊糊了,一听见你回来立马来了精神,想你一定赚了大钱。”说到这里敦玉遁了良久,这才接着说道:“谁知道我见你从水中出来的样子,神色可怖,手上还拿着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丝巾,我想这可能不只是嫖妓这么简单,因为当时你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怕惹祸上身,也就没有来找你说这个事情。”

亏得吴到这个时候心理素质还是很好,并没有气急败坏,他盯着敦玉良久,这才问道:“那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怎么不去告发我?”似乎并不担心有谁告发他一样。

“我怎么会告发你呢,我当时就想着千万别出事啊,还好你这两日也就和喝闷酒,没有其他变化,可是今天关公子来了之后,我就觉得心里没底了,你说关公子为什么会忽然来到我们院子里,是不是他已经在开始怀疑什么了?”敦玉絮絮叨叨。

“放心,就算是她知道是我,也没什么证据的,不就是一个小布头么,那件衣服我都烧了,谁还知道那是我衣服上的布头。”想必是对自己销毁的证据信心十足,所以吴并不如敦玉看起来那样紧张。

敦玉点了点头:“这几天风声必然会很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听说那个关公子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一直不明白了,你说我们安安分分的,不就是和二等食客和幕僚们差一点点么,你怎么就想要去做这么不知轻重的事情,那人可是公主呀!”

敦玉一副为吴着想的样子,让吴觉得有些欣慰,毕竟是老乡,总还是有人是了解自己的,他叹了口气,端起手上的酒杯,一口气喝了三杯,这才淡淡道:“我没想过要杀她的。”

关莞同李晓鹏对视一眼,继续听着吴说:“我起初只是觉得她漂亮,真心仰慕她,后来遭奸人利用,这才不慎……”说完又连喝了好几杯酒,似乎仍然觉得不够,索性端起酒壶,一口喝了个空。

关莞安排给敦玉的任务就是灌醉吴,好套出证据在哪里的话,于是连忙又提了一壶:“怎么叫做奸人所害?”他故意提到这句,希望将幕后的人拉出来,能让吴减少一点罪行。

可吴却只是摇摇头:“不说也罢,反正公主也被我杀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敦玉朝着屋檐瞄了一眼,见关莞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于是便也不多说,陪着吴一直喝酒。到吴终于醉得有些神志不清时,敦玉也差不多喝的趴下了,李晓鹏携着关莞从屋顶飘下,关莞走近吴,轻轻在他耳边说着:“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听我的声音,只听我的声音,来,跟我一起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你睡着了。”

只见吴脑袋一歪,然后关莞在他耳边接着道:“你做了一个梦,你梦见自己从水里游过去,上岸,看到了一个小破屋,破屋外面杂草丛生,里面有个人,是你带过来的,她是谁?”

“品……珍公主。”吴已经被催眠。

“她说什么?”

“她说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快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你的主子一定不许你这样干的,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咬舌自尽,啊……救命……铭泾哥哥……衣服我的衣服……”

“停下来,不要再说了。”关莞知道这是吴强暴品珍的一幕,却不想在吴脑袋里这么深的印象,她平息了怒气,这才接着说:“然后你掐住了她的脖子?”

“是啊,她说她永远看不起我,就算是我们这样了,她大不了也就是出家,永远不入凡尘,但是她在生一日,就会永远看不起我,不会恨我,只会希望上苍垂怜,清除我们这些污秽的存在。她说我是污秽。”关莞心想你本来就是,只听吴接着说道:“于是我就想让她亲眼看清楚,自己是怎么在污秽的身下苟延残喘,自己是怎么和污秽交合,我掐住她的脖子,掐住她的脖子……她开始挣扎,然后……然后就再也不动了,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因为我没法对上面的人交代了。但是公主的身子太美,我忍不住再……”

“那你怎么处理了身上的证物?”关莞及时打断吴,再也不想听那让人窒息的过程,只想快点找出个答案。

吴在催眠之中,将自己把身上的脏衣物烧了,留下了公主的亵裤,放在什么地方说了出来,关莞连叫醒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朝着李晓鹏点点头,李晓鹏就去找证物去了。

次日,吴是凶手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关莞托李晓鹏代为汇报,自己却怎么也没精神去找铭泾,似乎这件事情让她的心理受到了创伤,这创伤来自公主,她不能抚平,所以只能躲起来,为品珍难过。

然而即便是关莞不愿意出门,可是她的名声却因这次破案不胫而走,大家都是关公子如何如何神勇,竟然在四日之内就找到了凶手,将催眠术吹得神乎其神,说关公子甚至有神技,让凶手在他面前自然什么都从实招来。关莞也不管这些虚名,只觉得这个时候唯一和她一样难过,不,应该是比她更难过的,一定是铭泾了。

夜半,终于还是觉得睡不着,她起身去找铭泾,希望能和他聊聊天,催眠这件事情极其耗费心神,她在这种身心俱疲的时候,也格外想念那人。

到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灯光昏暗,不像是平日里铭泾处理公事的灯火,她推门而入,一大股酒味扑鼻而来。她皱皱眉,进得内室发现铭泾坐在桌边,虽仍在一杯一杯地喝酒,可眼神已经涣散,分明已微醺。

她上前去,“铭泾,有些人本来就不是为了长命百岁而到这个世界的,他们在最美丽的年华里绚烂过,即便是离去,也是永远的美丽,她们并不是真正的离去,而是再次变成这世间美好的事物,比如新生儿,比如桃花,比如飞鸟……”

“关莞。”铭泾却直截了当地打断她:“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用么?”

关莞沉默,她知道没用,可是不说点什么她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陪我喝点酒吧,我们不要说话,静静地喝一次酒吧!”铭泾难得流露出一丝乞求的语气,关莞不忍拒绝,终于点点头,同他一起喝起来。

关莞心里也不好受,开始还要铭泾为她倒酒,她才会喝,到后来反而是去和铭泾抢酒喝,铭泾笑她贪杯,她却丢掉杯子抱着酒壶咕噜咕噜喝着,还强词夺理说这样,便不叫贪杯了。

两人喝的正酣,铭泾说床上有东西要给关莞看,关莞好奇,拖着沉重的身子朝着床边的铭泾走去,撅着嘴巴说到底要她瞧一个什么东西。

刚走到床边,就被铭泾猛地一拉,两人顺势滚到床上。铭泾翻身压在关莞身上。

关莞瞪大水雾朦胧的眼:“这个体位,似乎有点不太对……”

“呃?体……体位?”铭泾说话含糊不清,但是明显没明白体位是什么意思,不过铭泾似乎并未期待得到答案,手上迷迷糊糊地摸到关莞的胸前,嗤笑了一声真不够大,却怎么也解不开那该死的结。

关莞似乎也觉得那个结很碍眼,于是两手抓着一直往外拉,铭泾摇摇头鄙视了一下关莞力气太小,抓着她领子刷拉拉地,就撕破了衣服,关莞上身瞬间就只剩一件藏青色的肚兜,她嘿嘿笑了一下说:“轮到你了。”

铭泾却张开手:“有本事你也来撕开……”

关莞趁醉翻身扑到铭泾身上,怎么使劲也撕不开衣服,也不放弃抓着便往嘴里塞,势要用牙齿磨断衣服。然而干瘪瘪的衣服哪有活色生香的肉体好咬,于是咬着咬着,关莞便弃衣服而去,转战铭泾的脖子,关莞啃得不亦乐乎,转而吻到锁骨,再往下想去咬一口胸膛,却只听铭泾长长吸了口气,一个挺身再次把关莞制在身下,不管关莞不满,埋首就隔着肚兜含住了她胸前的蓓蕾。

关莞一颤,仿佛一阵阵电流似的,随着铭泾一次次舔咬,酥麻感传遍全身。她嘤咛了一声,身子瞬间就软了下去,只觉得浑身空虚,恨不能将铭泾狠狠抱住。

铭泾却牢牢制住关莞的双手,从胸前开始吻,也不解开肚兜,一路往下吻到小腹,舌头隔着亵裤抚过关莞的下体。关莞一紧张,连忙并拢双腿,惹得铭泾在她大腿边咬了一口。关莞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摆,铭泾却顺着她的手,将肚兜和亵裤退下,低头封住关莞的唇,而后一个挺身,关莞觉得又甜蜜又疼痛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止不住双手将铭泾抱得死紧,感受铭泾在身上的律动。

一夜贪欢,关莞醒来的时候觉得下体有微微的灼痛,她睁开眼,看到昨夜晃个没玩没了的床顶安安稳稳地挂着,锤了锤脑袋这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酒后误事啊,喝酒等于自杀啊,酒后乱性啊,酒后节操都死光了呀……关莞一边懊恼自己太没下限了竟然再次和上司发生关系,并且这个上司第一次还是用的强的。于是转眼正要起身,却见铭泾嘴角含笑,一双墨黑的眸子满是柔情。

然后关莞就被那倾国倾城的笑容煞懵了,她不得不痛心疾首地承认,她一向自以为颇为高强的抵御帅哥术,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铭泾见关莞一呆一愣的表情,深深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有太多面,果敢的,明快的是她处事的一向态度,没想到在床上,反而变得呆呆傻傻,接近女性最脆弱而可爱的样子。铭泾心里一动,将关莞揽入怀中。

两人赤裸相对,关莞刚被环进铭泾的怀中,就觉得他身上的皮肤是一种与女性柔软完全不同的硬朗,她戳了戳铭泾的胸前,还蛮有料的嘛,瘦瘦高高的竟然还有肌肉,关莞想。

却不料铭泾以同样的手法,也戳了戳她的胸,关莞一阵惊窘,立马想到的是铭泾会不会觉得自己根本没啥料啊?想着想着,关莞就想后缩,却被铭泾一把握住左胸,轻轻揉捏了起来,关莞大惊,连忙拍掉铭泾的手,却换来铭泾欺身而上,封唇的待遇。

关莞被铭泾吻得迷迷糊糊的,恍然间觉得有只手安抚一般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游过光滑的背,落在柔软的腰,再往上经过平坦的小腹,而后在胸前打了一转,描摹了她的脸,另外一只手却悄悄的,深入她下体的黑色毛发间,轻轻挑拨了一下中间的花蕊。

关莞觉得自己在温情和激情间颠簸,有些找不着北,一面希望铭泾能再温柔一点,另一边,又希望他下手能更重一点,她呻吟着将脚缠在了铭泾腰间,不断晃动着细腰顺着铭泾挑拨的手指,配合那拨动的频率。而黑色毛发又有意无意擦过铭泾硕大的下体,关莞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飘摇的花体,一心只希望能够将铭泾温柔包裹。

铭泾用沾满关莞下体湿意的手指刮过她脸颊,轻笑了一声:“你下面好湿。”

不等关莞害臊,两手便掰着她的腿,身子挤进她腿间,用坚硬的下体摩挲她穴口的湿润,关莞听到让自己羞愧的声音,将头埋在铭泾胸前,就感觉铭泾小腹一沉,顺利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关莞双手攀在铭泾肩膀,随着他猛烈地进入而摆动,忍不住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铭泾……铭泾……铭泾……”

铭泾低沉的声音带上一丝情色,每次关莞喊他之后,他就婉转地嗯一声回应她,直到两人都攀上情欲的高峰。

在高潮的瞬间,关莞紧紧抱住铭泾,直到激情褪去之后仍不松手,铭泾低低笑了:“关莞,对我这一夜的努力还不满意么,抱得这样紧?”

关莞知道铭泾是在嘲笑自己,脸红脖子粗道:“放心吧,让本大爷多抱一会儿,不会少了你的小费的!”

铭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关莞是将他比作小官馆的小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沉下脸就听见关莞笑着说:“我不想松开你,我希望不论疼痛还是战栗,不管激情还是平淡,我都能将你紧紧拥抱在怀里。我原来以为这是一个属下对上司应该做的同舟共济,现在我发现这不是,这是换了任何人都不能做到的同舟共济,不,能说是同生共死吧。铭泾,我,就是这样的爱着你。”

关莞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铭泾心里有多大的震颤,不要说小官,只要能让关莞这样爱着,就算是一无所有,又怎样呢?他将关莞按进怀里,淡淡笑了一声:“关莞,无论你爱的深,或者浅,爱得长,或者短,我都决不负你这份爱。”

在两人缠绵的同时,媚姬却狠狠地瞪着下面跪着的人,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他们两个……他们两人竟然在书房里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跪在下首的人是媚姬安插在铭泾身边的小厮,他原原本本将情况转述给媚姬:“昨夜真相大白之后,公子本一个人在喝酒,后来关公子……关你来书房看他,听声音是公子留她一起喝酒,两人一言不发地喝了大半宿,后来铭泾公子说有东西要给关你看,放在床边,后来两人……后来两人我就听不清了……”其实这人将一切都听在耳里,想到那两人的声音还忍不住面红耳赤,但是面对媚姬,却不敢多说,生怕会被迁怒。

媚姬将手上的茶杯猛地摔倒地上:“很好……很好……我就不信了,这个关莞到底有什么神通广大,我就不信我完全不能动她分毫!”

媚姬起身,来来回回地在房间内踱步,恨不能现在就冲到书房指着关莞的鼻子说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小贱人,到底凭什么,她以男儿之装都能将铭泾骗上床,她媚姬到底是哪里及不上关莞,偏生在此捶胸跺脚的是她媚姬。

越想越恨,媚姬喃喃:“如今要除掉关莞,在铭泾身上已经没有可能了,现在我们能够利用的,也只有那一群草包食客了!”

下首还坐了一个男人,听闻媚姬这样说,颇有些不悦:“食客也非全都是草包。”

媚姬娇媚一笑:“人家当然说的不是你咯,我的意思是,要除掉关莞,只能从食客对她的不满中入手,你也说过,有很多食客早就看她不爽,欲要除之而后快吧?”

男人淡淡道:“却是如此,不过近来关莞屡立大功,食客对她成见已消弭很多,只怕不是罪该万死,加上公子的袒护,仍然会落个不了了之的结局。”

媚姬转身,裙摆微微飘:“这个是自然,如今能陷她于不义的罪名,已经不多了,不过还有一条,无论她关莞怎么样荣宠不断,只手遮天,也断然不会让人绕过了她,非得将她处死不可。”

男人疑惑:“还有什么罪名,能将关莞连根拔起?”

媚姬风情地扬了扬眉:“她当时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为什么食客纷纷要处死她?这还是你讲给我听的,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说完掩唇咯咯笑了。

男人恍然大悟:“确实,如果诬赖关莞是别国细作,别说铭泾公子保不了她,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再也不会让她幸运下去了。齐国最恨细作,这确实是一妙招呀!”

媚姬却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眉目生花。

男人不解:“怎么,你这样看着我,莫不是被铭泾气得,要和我共享云雨?”说着,男人长臂一伸,将媚姬带入怀里,另一只手就顺着腰线轻细地抚摸。

媚姬骄哼一声,男子更是心驰荡漾,低头便封住了媚姬的唇,手还不断地逡巡在媚姬身上,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只一吻之后,媚姬就转身挣出了男人的怀抱,她青葱玉指缓缓抚过自己的唇瓣,微微一笑,往下抚过脖颈,伸进衣领里故作无辜地看着男人:“你这样色急攻心,就不怕公子砍了你?”

男人却淡笑:“你怎生舍得让公子砍了我?”

媚姬扬眉:“谁说我不舍得?我为什么会舍不得你这死鬼?”

男人却一把将媚姬柔夷握住:“我若被砍了,谁来替你栽赃关莞?谁来抚慰你深夜的寂寞?谁来浅尝你如花般可口的身体?”

媚姬咯咯笑着:“你们读书人,花样就是多……”

男人却一把将媚姬打横抱起,走向内室:“花样不多,你怎么会留恋我?我不仅仅是口上花样多,做事花样多,还有一方面花样也不少……”

媚姬明明知道男人说的是哪一方面,却假意不知,非要他说出来:“还有哪一方面的放养多?”

男人轻笑:“待会儿你求我狠狠进入你身体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花样怎样多了……”

窗外,一只红杏静静地探出抢去,在越来越盛的阳光下显得鲜红欲滴,阳光洒在红杏上,在地上打出一片斑驳的光影,比那满室的春色,丝毫逊色不了多少,天气一日好过一日,没有人会预料到接下来是狂风还是骤雨。

关莞看向窗外,忽然说了一句:“铭泾,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让你不相信我的事情,你会怎样?”

铭泾绞着她的青丝,不明就里:“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不信你?”

关莞嘻嘻笑了一笑:“说得也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不过就算是有一丁点怀疑我,也不许就全盘否定我哦,那个时候你紧紧抱住我,或许还能给我一点勇气让我去解决掉眼前的艰难险阻,不然,不然我就放弃掉。”

铭泾轻轻点了点关莞的鼻子:“没关系,我不会放弃就是了。”

前几日还好好的天气忽然就变了天,关莞从厨房的浓烟密布中幽幽抬起了头,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雨还未下,已经旱雷阵阵,关莞低头拾柴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额角,疼地龇牙咧嘴地差点打翻了一锅尽心熬制的浓汤,她揉着脑袋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突突地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但歪头一想,现在天下太平,连穿越这种事情她都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手脚麻利地装好汤水,兴匆匆地就往书房赶去,只希望浓汤送到铭泾嘴边的时候还能热腾腾的。长寿那丫头形影不离地跟着关莞,止不住地竖着大拇指:“公子熬汤堪称一绝!我从来都没有闻过这么香的汤,更别提喝了呢!”

关莞斜了一眼长寿:“我说要教的,是谁大咧咧的以自己不会做饭而自豪的?”脚下却并不减速。

“那不一样,正是因为我不会做,一定会有一个会做香喷喷浓汤的少年带着七彩的浓汤来娶我的!”关莞给长寿讲过至尊宝的故事,没想到这妞儿倒是会现学现用。

“七彩的浓汤,你也不怕死!”关莞抿嘴而笑。

长寿摇头晃脑的想了想,“也是,浓汤要成七彩的了,那确实有些危险了,多谢公子提醒!”明明是在开玩笑,却说得一本正经。

关莞也不和她贫,笑闹间只觉心里跳得越来越快,就连眼皮也弹跳了几下。关莞暗想可能是自己最近也没有休息好吧,怕是因为自己走太快,关莞甚至还放慢了脚步。

眼看就要到铭泾书房了,突然从旁冲出一个少女,脸色惨白,看见关莞就跪下开始磕头:“关……关公子……”

关莞连忙收住险些踩到少女的步子,护着食盒里的汤,不解地看了一眼长寿。

长寿上前一步:“喂,你是哪里主子手下的,这么莽莽撞撞也不怕坏了大事!你这样突然冲出来跪着干嘛,这个不是铭泾公子,别跪了,不过有什么话和他说也一样,关莞公子可是铭泾公子身边的大红人!”语气中颇有不满,又将关莞的位置抬高了几分,顺势连自己都有些趾高气扬。

“关……关公子救命,求求你救命!”地上的女子一个劲地朝着关莞磕头,关莞叹了口气,将汤递给长寿,上前扶起地上的女子:“你是谁?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么?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那女子却并不顺着关莞的手起身,一把抓住关莞扶她的手,泪眼婆娑道:“关公子,我知道你大人大量,求你救救我们家主子,求求你了……”

见扶不起来女子,关莞索性蹲下身:“你家主人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他怎么了要我救命,你和我说了我才知道要怎么救他呀你说是不是?”关莞虽然心浮气躁,想要快点把汤送到铭泾那里,却免不了抽不开身,从女子口里听来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不想因为感情用事就漠视一条生命,况且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她也不忍心拒绝。

“回禀关公子,我家主子住在后院,是铭泾公子的一房妻妾,一直安分守己,尽心尽力地爱着铭泾公子,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变过,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今天用完早膳之后,主子自杀了!”说着就是一阵抽泣。

关莞大惊,后院的女子不就是铭泾的老婆么,那铭泾究竟是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老婆都自杀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自己无意间做了铭泾和他老婆的小三?关莞越想越心惊,什么都顾不上了:“自杀了?铭泾……公子知道这件事么?为什么不直接找公子?”

女子仍是哭:“已经找过了,公子问‘那媚姬现在怎样了?’我答“抢是抢救回来了,只是双眸无光,不吃不喝,怕是还没回魂,想要让公子找人喊魂回来。’‘可是公子却好生冷漠,说既然没有咽气,便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好好服侍就是了,喊什么魂,荒谬!’奴婢,奴婢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奴婢想府内人人都知道关公子智勇无双,就想来求关公子,去救救我们家主子!”说到这里,女子生怕关莞会拒绝似的,紧紧抱住了关莞的腿。

关莞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记得媚姬这个人,上次在花园里媚姬顾盼生辉,笑起来连她都觉得被迷了心智,那时候不知道那个可人儿就是媚姬,对她印象是极好的。谁知后来媚姬闹了一出丢了簪子的事,簪子还从她身上出现,虽说不知道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想要嫁祸给她,后来也被关莞化解。可是听到媚姬两个字,关莞还是觉得有些防备。

跪在地上的女子见关莞犹豫,更是将头磕得砰砰直响,“求求您了关公子,求求您了!”

关莞最是见不得人这样,她叹了口气扶起了女子:“你先起来吧,这就带我去看看你家主子!”

女子点头如捣蒜:“怜儿这就带你去!”

原来这个女子叫莲儿,关莞心想。

长寿见关莞随着怜儿而去,也不管汤有没有冷掉,要不要送到铭泾那里,提起汤就跟着关莞走向了内院。

关莞来到媚姬居所的时候还被这个地方别致风雅的园景吸引,特别是那一束热烈的红杏,流水葱葱,假山林立。关莞莫名觉得这个叫媚姬的女子过得倒是比自己这个糙汉子一样的女人过得倒是精致得多了。想来平日里极其爱打理这些花花草草的,不然长得也不会如此茂盛。

因为急着去看媚姬,关莞对路上景色并未多想,进入媚姬卧房的时候,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兰花香味,在这个季节里显得十分清香,照说来这样喜欢花草的女子,应该活得还不错吧,怎么会突然想到寻死?那个娇俏的媚姬在关莞脑海里一闪而过。

长寿进来便将汤放在桌上,围在关莞身边去看媚姬,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倾国倾城的人儿,虽说脖子上有一条醒目的淤痕,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但是仍然掩不住那风华绝代的长相。关莞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及不上铭泾这个老婆的,至少从长相上来说是的。

媚姬似乎昏睡过去了,两人也不好叫醒她,不知道要怎么办间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响起:“关公子,公子还等着您送汤去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莞猛地回头,却见到上次绊了她一跤摔出了簪子的食客:“我听莲儿说媚姬不测,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怎么,公子在找我?”

那食客将手中药包藏尽袖子里,淡淡提起手边的浓汤:“公子得知媚姬的事情之后让我来慰问慰问她,我和媚姬也算相熟,你且去吧。”

关莞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怜儿却在这个时候朝着关莞道:“关公子,我送你出去。”

这个……怜儿千辛万苦地邀她来这里,现下却没和媚姬说得上一句话便被赶走,怜儿朝着关莞眨了眨眼睛,关莞料想此中必有隐情,便接过汤跟着怜儿走了出来。

“公子,那个食客叫吕纪,他经常过来欺负主子,表面上说是慰问,却常常又打又骂,他在我也不敢留公子说什么,只求公子在服侍完铭泾公子之后,能抽空再来看看我们主子。主子想必也有很多话想与您说。”怜儿说完这些话就急急走开,关莞朝着内室看去,果真见那个叫吕纪的食客声色厉荏地朝着睡着的媚姬说着什么。

只想什么时候和铭泾提提,有食客欺负媚姬的事情,想到铭泾就想到汤水还没有送去,又连忙回厨房热了热,这才给铭泾送去。

彼时铭泾和众食客讨论新粮食法正不亦乐乎,见到关莞朝他点了点头,关莞微微笑着走近,将汤从食盒端出来,“刚刚热好的,就跟你送来……”左边有个食客不小心推翻了椅子,前面的几个食客连忙避之不及,往后一撞生生撞上了刚盛好汤的关莞。关莞惊叫一声见汤水瞬间打翻在地,正要埋怨却忽然听得食客们同时咦了一声。关莞转头,看见那碗洒出去的汤水泼在地毯上,却并不融进去,反而是立即将地毯腐蚀,先是有一阵气泡,然后便有一股冲鼻的烟味,有人大惊:“有……有毒!关莞带给公子的汤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