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引燃鞭炮的火种,瞬间书房就噼噼啪啪炸开了锅:“公子对关莞一向看重,没想到关莞竟然还想谋害公子!”
“潜伏在公子身边这么久,取得信任竟然就是为了做这等事情么!”
“幸得公子有祖宗保佑,这才不至于丧命奸人之手。”
“我们早就说过关莞非齐人体型,一定是他国的细作!”
说到这里,众食客像是默认了这句话一般,眼里带着怨毒地看向关莞。
关莞甩了甩头,从早上熬汤被撞,而后被怜儿所栏,到现在汤水中有毒,一件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让她突然丧失了面对这些食客的语言,她愣愣地看着他们眼中的不屑,竟有些手足无措。她想说自己是无辜的,可是千万双眼睛看着她乘出来的汤有毒,不仅是他们怀疑她,她自己都不知道,明明从一开始就守着熬汤的自己,在什么时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在汤里。
关莞还处于自己思索之间,食客就已经激动到说要将其斩首示众的程度。
铭泾见关莞竟然反常地没有辩解,这才冷冷开口:“你们都闭嘴,听关莞怎么说。”
关莞呆呆看着铭泾,低声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食客却哄然反驳,这个时候谁还会站在关莞身边,他们一个个不是早就看不惯关莞,就是嫉妒她抢走了铭泾注意抢走了大部分功劳,众人齐口,恨不能口诛笔伐就能凌迟关莞。
关莞退了一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不得人心,她来到这里,一直尽心尽力,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毫无保留地教给这里的人民,她以为他们会学习,会感激,却不想,她收获的,似乎只有恨意。
“罢了,你们先出去,关莞禁足此处,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得随意走动。”铭泾见情势越来越乱,挥手下令,看了一眼关莞就径直走了出去。
余下的人纷纷跟着铭泾而走,有的还在建议铭泾要尽快处置关莞,瞬间热热闹闹的书房就剩下她一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助,在这个地方,她永远是孤立无援的。铭泾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可若铭泾不信她,她就唯有死路一条了。
夜半,关莞抱着手坐在书房内室的床上,想着就在几日前,两人还在这张床上共赴云雨,交换誓言,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剩她孤家寡人地坐在这里,冷清的厉害。她将头埋在膝间,像个鸵鸟似的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熬汤的过程中只有她和长寿,这绝对是不会有问题的,除非有人在食材中下了毒,可是厨房的人怎么知道她要用到哪几个材料熬汤?所以原材料上是不会出错的,可如果是作料出错的话,几乎府内所有的膳食都是用这些作料,除非凶手不要命了,不然应该不会在作料中动手脚。不知怎地,关莞就是有直觉,相信凶手就在府内。
若汤在熬好之前都没问题的话,那么就是在送来铭泾的路上出了问题,那么从莲儿出现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了?可是莲儿也只是拦下她希望她去看看媚姬,而到媚姬阁内,甚至没和人交谈,更没让食盒离开她的视线,一直提在长寿手中,那这样说来难道嫌疑最大的是长寿?
不对,长寿是铭泾很相信的人,不然铭泾也不会将她派到自己身边,并且告诉她自己的女儿身份,那么难道是在抵达书房,盛汤的时候被谁迅速动了手脚,想到这里关莞又摇摇头,之前说自己一双眼睛看着还好,书房里可是几十双眼睛看着,怎么也不可能。
关莞脑袋里乱的一团麻,本来她一直以自己头脑清醒自豪,这会儿出事之后,一想到铭泾当时冷淡的表情就忍不住心里揪着疼,她其实不怕其他人误会,也不怕被人污蔑,她只是一想到就要离开铭泾,心里就怕得要命。
大概铭泾是她与穿越之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在品珍去了之后。
越是想到铭泾,关莞就越不能头脑清醒地去分析遇到的事情,越不能分析就越不能在铭泾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关莞抱着脑袋都觉得自己要炸开了。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她急急忙忙下床去看,恰好见铭泾闩好门板着脸转过来,关莞觉得之前心里的委屈伤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确定铭泾来究竟是好意还是怎样。
“铭泾……我不是细作,你相信我么?”关莞不自觉红了眼,抬起兔子一般贼亮的眼睛,泛着水光的望着铭泾。
铭泾却故意板起脸:“不是细作,那下午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怎么汤里会有毒?”
关莞见铭泾表情,心顿时凉了一半,她愣了一下,随即甩头:“我不知道。”
铭泾本来就只是想提醒一下关莞,却见这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小女人忽然蔫了一样,垂头丧气不见丝毫精神,心想她终于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呢,殊不知关莞本就是因为铭泾才会垂头丧气的。
“你想想,就算是被人下毒,给我喝了之后你不死得更快么,怎么会在你端给我的时候忽然被打翻?”铭泾没好气地说道,顺势拉住关莞的手,引她坐在自己腿上。关莞一听铭泾这样说,眼里哧地燃起一簇火苗,心里安定了几分,脑袋也转得快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你喝下汤水之前揭破汤里有毒的事实?”
铭泾点了点头,示意关莞接着说下去。
关莞坐在铭泾怀里,默默扯着他的衣角,脑袋转得飞快:“也就是说,有人将毒下在汤里,却不愿意你死。这样可以推出两点,第一,你对他很重要,你死了他做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所以他必然是府中之人。”
铭泾赞许地笑了笑:“接着说。”
关莞得到鼓励,继续说道:“但是要在那么多食客面前拆穿汤中有毒,很明显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不是我肚中蛔虫,自然不知道我几时会送汤过来,也不可能安排谁将我推倒然后将汤水洒出让人看到汤中有毒,那么就说明当时那人为了控制情势,很有可能就在书房内?”
铭泾轻轻啄了一口关莞,叹了一声:“聪明。”
关莞一时停不下来,接着分析:“当时撞翻我的人不只是一个,不过之所以其他人会撞到我,都是因为那个椅子的原因,所以谁能够动那张椅子,就有可能是控制局势,栽赃我的那个人!”
铭泾点点头,却提醒她道:“当时书房内人多,且椅子摔出太突然,谁也没有注意到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一点还是不能查出是谁要陷害你!”说到这里,眉宇之间有一丝不悦。
关莞却怔怔地看着铭泾,忽然落下了泪来。
铭泾见关莞忽然哭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你这是怎么了?你别担心呐,他们不信你,我还不信你么?不要因为我说找不到这个人就灰心丧气,总还有其他线索的不是么?别哭,乖……”
关莞却兀自抽泣:“我就是害怕你不再信我了。我当时看到你的表情觉得好冷淡,我以为你也相信了他们的话,认为我来的不明不白,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这个时候终于狐狸尾巴,我以为你已经不信我了,当时觉得好难过!”
铭泾轻笑:“傻的!”
关莞在铭泾大腿上侧了侧,挥手就将铭泾拖来身前,主动吻了上去。大概是心理觉得不安定,所以关莞亟不可待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和眷念。铭泾没有想到关莞会主动吻他,于是触不及防之间这个吻就显得有些格外的长。关莞恨不能将心理的委屈全都通过这个吻传达给铭泾,而铭泾,却忍不住更温柔,更温柔一点,安抚关莞的情绪。
待加深这个吻之后,铭泾又不满足只是亲吻,他想要的是更多,于是他逡巡着往下,咬住了关莞的下巴,游离到耳垂,手上灵活地解开了关莞的衣襟,就在两人迷迷糊糊滚上床单之时,关莞突然清醒:“铭泾,我们不能这样!”
铭泾不满:“什么不能这样……”随即又吻上她的锁骨。
关莞强行推开铭泾:“这个时候我不能和你做这种事情,你想想,我本来就被人陷害,还没有找到凶手的时候我都有嫌疑,这个时候我再和你发生点什么,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狐媚诱主呢,我不想这样,我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找到陷害我的凶手,这次事情让我发现了一些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我想改进。”
铭泾听关莞说得这么诚恳,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点了点头,轻轻扣上了她的扣子:“好,你说怎样便怎样。”
本来铭泾和关莞还想着此事要调查的还有许多,一时之间没有立即动手去查,谁知只第二日,食客们就聚集在书房之外,要关莞招出受何人指使,如若不招,就要处死她。
两人都没有想到食客们的反应这般过度,铭泾挡在关莞身前,想让食客散去将事件强压下来,然而食客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说不处置关莞就要辞去王府内的差事,另觅良主。铭泾不可置信,却也一时无可奈何。
关莞明白在这个年代食客对于主人意味着什么,这个智囊团若是贸然散去,铭泾的名声一定会跌入谷底,而且这些人对铭泾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不管之后是被谁招募而去,对铭泾都是极大的危险,想到这里,关莞从铭泾身后走出,坦然地看着食客们。
“我希望大家能够理智一点,这件事情不过一夜,就闹到这么大,我相信有些人一定察觉到什么,知道我是无辜的,只是我这个人一来,存在也对你们没有好处,也就生了听天由命的想法。可是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我是无辜的,你们这样冤枉我,让公子缺少一助手,其实也并不见得是多好的事情。你们受了谁人的唆使,经了谁人的挑拨,这些都不怪你们,是我关莞平日处事不周,平日里做了许多不周到的事情,关莞在这里给各位先赔罪了。我只求大家看在我关莞在公子府中尽心尽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请大家给我十天时间,让我查出事实真相,十天之后若无结果,要杀要剐,我关莞悉听尊便,只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公子。”
有些心里对这件事情有疑问的人已经不忍,互相对视了之后就要答应,却被为首叫吕纪的人打断:“关公子这一番肺腑之言真是让人感动,不过你若是细作,十天的时间也够你安排好一切,坦然赴死了。”
食客听到这里,纷纷表示赞同。
关莞却阴森森地走到吕纪面前,微微笑了:“吕先生,为除我关莞而后快,连这十天都等不了么?是因为害怕我突然翻身,还是你身后的人等不了?”关莞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那吕纪脸上变色,只道不能拖累身后那人,便嗫嚅了几句,不再言语,反而是吕纪后面几排的一个青年人,说了一句:“既然关公子要十天时间,也并非不可,关公子为府中做的事,哪件不是居功奇伟,小的建议,大家就平常心,给关公子一个机会吧。”
这人明明口中说的都是好话,可他说话的语气却傲慢无礼,似乎是施舍了一个机会给关莞似的,关莞不悦,看向铭泾,却见铭泾对那人露出赞赏的眼神,似乎觉得很感激他在这个时候替关莞说话,关莞见铭泾也这样觉得,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抱了抱拳:“多谢公子劝言,敢问公子大名?”
青年人抬手还了个并不周到的礼:“好说,在下杏之。”
“公子,食客们已经答应,求公子给我一个机会!”关莞在其他食客尚未表态之时,借杏之之言连忙道。
铭泾也知道这是钻了其他食客没反应过来有人会替关莞说话的空子,于是连忙点头:“就这样吧,你们在这十天都最好不要为难她,十天之后,关莞若查不出真相,就提头来见吧。”说着,甩袖而去。
食客们想要反驳,却见铭泾已甩袖走远,关莞在原地谦逊地看着他们,而带头的吕纪又有些防备地看着关莞,纷纷对视一眼,都存着不愿惹祸上身的心思,于是也就各自点点头散去,虽说铭泾吩咐众人不能为难关莞,食客却也仍然没有人对关莞有什么好脸色。
关莞一直盯着吕纪,等他也悻悻而去之后,她反而将视线转去寻觅那个话中带着一股子桀骜的少年,恰巧撞到杏之也看着她,两人视线相汇,却都未作任何多余表情,像是对峙一样互相沉默,关莞很想问明明你语气之间全无善意,为何要帮着说话。却终究在杏之清冷而戏谑的眼神下开不了口,她心里想着要不要找李晓鹏去调查下这个人,就见长寿,远远地自后面上来:“关姑……关公子,你没事儿吧!昨天见公子将你软禁,真是吓坏我了……”说着就要落泪。
“长寿,我没事,公子给我十天机会让我查事实真相!”关莞安抚长寿,再转眼,却哪里还有杏之的影子。
长寿却没发觉关莞的视线,她将关莞打量了一圈,点点头:“我一定会在公子身边的!好歹我十三岁就进了王府,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只要公子用得上,可以随时吩咐我,我也希望早点查出真相还公子一个清白,不要让那些食客总是跟你作对!”
关莞点点头,心里琢磨着要查明真相的话,那天她们接触到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从她和长寿熬好药之后,首先见到的便是莲儿,随后见了昏迷不醒的媚姬,和赶去安抚媚姬的吕纪。这三个人必定有一些内在的联系,关莞琢磨了一下转身走进书房:“我让李晓鹏和李晓双分别去查两个人,我要出门一趟,你进来帮我传下话吧。
说着关莞就进了书房,留书让李晓鹏帮忙找一个叫莲儿的你,关莞一笔一划,将莲儿两个字写的十分用力,生怕李晓鹏看不清要找的人是谁。随后给李晓双留了字条说帮她查查杏之和吕纪,她则即刻出了门,去了药材店想打听一下当时腐蚀地毯那么大药性的药到底是什么。两人说干就干,分头行动。
谁知在药材店的时候关莞遇到了府上的两个食客,关莞朝着他们笑笑,两人却是理也不理。关莞也不介意,就找到掌柜:“你好,我有些事情想要请问你,请你务必要如实回答。”说着,关莞在柜台上放下一锭银子。
掌柜扬了扬眉,殷勤地点点头:“公子您请问!”
“我想问的是贵店最毒的毒药要数什么?比如能让人立即之命,或者死得很痛苦之类的!”关莞也没注意到掌柜脸上疑惑的表情,一股脑就问出来了。
掌柜疑虑:“公子是想要……害人么?我们药店虽小,却从来不卖谋财害命的药!”说着,将手上的银子,退还给关莞。
关莞也只是笑笑:“掌柜的你放心,我正是因为府上出了下毒的阴损事儿,所以才来店铺打听的,索性没有伤到人!”
掌柜这才将信将疑地道:“要说天下最毒的毒药,也就莫过于鹤顶红了,不过这种药本店是不卖的,本店至多卖一些除虫毒鼠的药……”
掌柜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的食客哧地笑了:“关公子,这天下至毒,怕是这药铺掌柜,了解的也及不上你吧,瞧瞧你在书房里的那碗药,怕是光闻闻味道,都能毒死人吧?啧啧,亏得公子平日待你不薄。”
“是啊,这种人,假惺惺得让人受不了!”两个食客你一言我一语,老板见三人不和,又知道两个食客是铭泾公子府里的,颇有些忌惮,看了关莞一眼表示很无奈。
关莞却当做没听到似的,接着问道:“那掌柜的所知,在这盛京之内,除了贵店之外,有没有其他的药店会出售毒药呢?”
掌柜的连忙摇头:“医有医德,医馆不卖毒药这是大家的共识,万一哪个小喽罗拿错了药,岂不害了人全家么?不过有的药店会卖治老鼠或者蟑螂的药!”
“盛京之内,有的人以为是像他呢,动不动就要买毒药,乡下匹夫。”明明没有人去理那个食客,可偏偏关莞每说完一句话,他都要答一句,让掌柜的十分下不来台。关莞也觉得有些烦躁,转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立即耸肩:“哎哟,关公子瞪着我们呢,瞧瞧,真是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比你家媳妇儿还要漂亮上几分呐……”食客的言语之中,带着一丝无礼。
“也是,怪不得他这么受公子重用,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知道怎么用自己的脸蛋吸引人,看看咱们大老爷们的,就吃亏咯!”那食客鄙夷地看了一眼关莞:“也不知道是不是以色诱主,自从关公子出现,公子连后院都去得少了呢,狐媚功夫怕是比春满楼的妓女还熟稔几分吧!”
两个食客暧昧地对视一眼,出言越来越猥亵。
关莞沉住气,抬头见掌柜的像看见什么脏东西的眼神看着她,银子也丢在桌上没有动了,关莞尽量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请问,既然药铺不能买到的话,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人会有这种剧毒呢?”平常人家买不到毒,自己请不来人制,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下毒的人,是有些身份的,关莞心道。
却发现掌柜的脸露尴尬,看也不愿意看关莞一眼了,虽说齐国民风开放,可是还是有很大一群人对断袖之癖敬而远之。
关莞叹了口气,知道老板再也不会回答她的话,叹了口气盯着两个食客看了一会儿,终于落寞地走了。许是掌柜的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于是冲着还未走远的关莞喊了一声:“要说毒药最齐全,必在宫中无误。”
关莞猛地回过头,朝着掌柜的抱了抱拳,这才回到府上。
而这一切,悉数被对面酒楼的铭泾收入眼底,他脸色愠怒地看着楼下坐着的两个食客,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而后双手一抬,将整张桌子掀倒在地,山珍海味顿时滚在地上,铭泾有些淡定地看着关莞走远,复而盯着两个食客,撇了撇嘴:“来人,去将那两个食客请上来。”
不多时,两人就跟着侍卫来到了酒店二楼,见铭泾就坐在窗边,闲适地看着风景想必之前两人为难关莞都被看到,又看到满地狼藉时候,都难免心虚。
铭泾本想将他们大骂一顿,然后撵出王府,可转念一想,这样未免给自己树敌,更是给关莞树敌,如果他这样做了之后,食客一定会更加不喜欢关莞的。想到这里铭泾微微顺了口气,这才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刚刚看到药店的你们很眼熟,于是绊倒了桌子,你们两个也不要介意,小二,快来收拾收拾,不要怠慢了我府上的锦囊团,他们的作用可不是来面对剩菜残羹的!”
小二连忙进来,“得勒!”
随后铭泾便和这两个人喝着酒,说着新粮食法的事情,生生压下了自己的愤怒,做出和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关莞,却多亏了掌柜老板的一句毒药齐全,必在宫中无误点醒,想了想反正那会儿莲儿要她去看看媚姬,那么她也就去会会这个媚姬,或许还能找到点什么线索,毕竟她是王府的女客,和宫中也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想到如果品珍在的话,那么有些东西就可以直接问她了,想到品珍,关莞有些黯然。
再次到媚姬的住处,关莞仍然被满院子的花草迷住,彼时媚姬已经转好,脖子上淤青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仍然苍白,虽然仍然风华绝代,却与第一次在花园小亭子里见到的闭月羞花,逊色了一些。
媚姬见到关莞来,先是有一丝惊诧,随即点点头:“关公子……”
关莞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直奔主题,于是也点点头:“媚姬你,前几天听丫鬟说你想不开,让我来劝解劝解你,现在看到你精神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媚姬听到这里却是叹了口气:“有什么好的,人被囚于牢笼,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又身不由己,关公子,你是男人,所以你不懂,这个时代的女人其实也就是附属品而已,铭泾公子不爱我,我这辈子便也这样交代了,就算是有深爱的人,也只能望洋兴叹了。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守妇道?罢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倒是前几日,听说你在书房里出了事,现下没事了吧?”
关莞瞧不出媚姬表情里的端倪,反而觉得媚姬就算是一脸愁容也十分动人,比电视剧里那些一脸假兮兮的演员们看起来好看多了,又见她似乎真的很惆怅,掏心掏肺的只想有一个说话的人,难免心防就松了,她安慰媚姬道:“公子给了我十天时间,找不到凶手我也就只能一死了,我却和媚姬你不一样,就算是深陷流言蜚语,我也想好好活着,媚姬你要多给自己勇气,不管是什么样的时代,只要你想要幸福,就一定会有的!”关莞顿了顿:“至于妇道这个东西,我们华夏国是不可以三妻四妾的,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娶一个女人,如果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女人也可以提出结束这段姻缘,另觅良人。”
媚姬脸上生出一丝向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关公子,虽说知道你这样说是宽慰我,我还是觉得感谢,但是这里毕竟是齐国,我嫁给了公子,就不能再爱其他的男子……”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关莞听出媚姬话里的意思,是有了心爱的人,心想媚姬如果另有爱人,就决计没有了加害自己的动机了,或许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这时候反而起了想要鼓励媚姬追逐自己幸福的心。
关莞凝神一想,便想到了吕纪,怪不得那人总是千方百计地为媚姬说话,大概也是对媚姬有一定的感情吧,这样一想,就觉得吕纪也不是那么可憎了。
“媚姬你,人都有追寻自己幸福的能力,只是现下你身为铭泾公子的妾侍,且再忍耐着,我看能不能替你想想办法!”关莞琢磨着怎么能成全媚姬与吕纪,又不伤害铭泾的声名,毕竟她清楚铭泾对媚姬毫无意思,媚姬既然也不爱他,那么还不如成全她与别人。关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对于当时的齐国而言,有多么的荒谬。
媚姬却觉得关莞不会真的想要帮她,便也点点头敷衍过去,反而再次关心书房中毒的事情:“我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只是公子书房被陷之事,有什么头绪了么?那日我尚在昏迷,所以并不清楚情况。”
关莞点点头:“暂时没什么蛛丝马迹,我今天去药铺打听了,那种毒药平常百姓家是不可能有的,药店里也买不到,能够下毒的人多半是贵胄,甚至和内宫有些什么关系。”
媚姬大惊失色:“竟然还和宫内有关,是宫内的人要陷害关公子么?”
关莞见媚姬一脸担忧,便笑笑安慰:“不碍事,最后没有伤到铭泾就好,这些事情我都会查清楚的,不过我倒真的有问题想请教下媚姬你,因为你是铭泾公子的妾侍,那么必定在宫中走动得多,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毒药能够在短时间内,遇水则腐蚀呢,甚至能腐蚀地毯!”
媚姬瞪大眼睛,掩嘴道:“腐蚀地毯!”随即眼珠一转,心想也不能教关莞在这里除了知道自己没有嫌疑之外什么也带不回去,为了让关莞更相信自己,媚姬皱眉道:“我倒是有听说宫内有此等秘药,都是用来处决犯了错事的妃子的。听说这种药吃入腹中,便肝肠寸断而死,若是泼在脸上,则能导致毁容,这种药叫孔雀酸,腐蚀性极强的,可是这种药,王府里怎么会有呢!”
关挂沉默不语,媚姬在昏迷状态之下,知道她被陷害了或许还能想做是有人传闻,可是这个腐蚀性极强的毒物,除非有人刻意去注意,谁又能这么快分辨成百上千种药物的药性呢!关莞却不动声色:“如此,我再回去找找这毒药的药性,我就先告辞了!”
媚姬亲自将关莞送出:“若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关公子可以随时过来!”
关莞点头,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里一热,喊了一声:“超!”
超回首,对着关莞笑笑:“这两天尽听到他们说你的事情,言语之中颇为不敬,想想这个时候我若不站在你身边,就太不够朋友了,于是也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
关莞诚挚地看着超:“谢谢你!”
长寿和李晓鹏已经侯在关莞住处很久了,两人一见关莞回来就立马围上来,这才看见关莞身后的超,几个人互相行了个见面礼,就匆匆开始说道各自的成果。长寿说不清楚正事儿,于是一切都指望李晓鹏,他长话短说道:“晓双和我将吕纪和杏之都查了清楚,吕纪是公子幕僚,杏之却是二等食客,两人平时没有往来,吕纪和媚姬是老乡,所以两人关系较近,他在历事方面独有一长,多督促公子不要犯前人之错。而杏之这个人,在二等食客里也不算出色的,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言行,只不过一直都还混得不错,大家似乎很忌惮他的样子,他和谁都走不近,不过听说他有一个秘密的情人,大概是春满楼的你,总是耽于美色的样子。”这两个人李晓鹏觉得都还正常所以并未多说,倒是他沉默了一下接着展开关莞给他的字条指着上面‘莲儿’两字说着:“府里没有莲儿这个人,莲花的莲在齐国要大户人家才能用,小户人家是不敢用这个字的,所以那个人也许不是府中之人,而是外面潜进来的!”
关莞本来还在想杏之这个人的可疑之处,听到这里猛地一抬头:“莲儿失踪了?”说起来这才想起这日去媚姬那里果然没有看见莲儿的踪迹。
三个人都觉得莲儿是个很可疑的线索,于是再去打听时,又受到食客的排挤,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打听不出来个所以然,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关莞每天都和超,李晓鹏和长寿在一起琢磨这个事儿,这日,她终于觉得再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将莲儿那日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这才想起她说去找过铭泾,铭泾却不肯去见媚姬:“我去公子那里一趟,看莲儿是不是真的求见过公子,如果有的话,或许他有印象。”
大家都觉得这个是暂时唯一的办法,长寿说着偷偷去媚姬住处看看能找到莲儿不,毕竟她见过莲儿,李晓鹏说去城内其他地方打听,超则寸步不离地跟着关莞。
铭泾头也不抬地朝着超说:“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体己话想和关莞说说。”
超听完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铭泾搁下手中狼毫,铺平了纸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关莞:“看来我完全不用担心你呀,护花使者很多嘛。”
关莞哪里还有时间管铭泾有没有吃醋,上前猛灌了一口茶着急问道:“上次媚姬自杀,有个丫头来向你汇报的,你还记得那个丫鬟不?”
铭泾一脸茫然:“什么丫鬟,给我汇报媚姬自杀的人是李晓鹏,怎么,那个丫头很重要?”
听闻铭泾也不记得,关莞禁不住一阵失望,李晓鹏也不记得那个莲儿了,线索到这里难道就断了?关莞一想到明明就在眼前的线索,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不免有些泄气。
铭泾看出来关莞有些烦躁,于是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关莞不快:“干什么,再过几日我就要提头来见你了呢,你不着急我可着急的得很。”
“非要我处罚你你才过来?”铭泾本来想安慰关莞,却见她十分不耐,也沉下了脸。
“处罚就处罚,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每天都有这么多事情跟着我转,还好我身边有长寿和超,不然的话……”本来铭泾就有些计较,一听到关莞这样说到超,更是醋意大发,猛地从椅子站起,三两步就走到关莞面前,身子一矮扛起关莞往内室走去,关莞还处于对铭泾的抱怨之中,猛地被这样扛在背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被铭泾摔到床上,她才意识到铭泾要做什么,张嘴就要反对,嘴已经被尾随而上的唇封死。
关莞唔唔唔了几声,却被铭泾却吻越狠,像是一个惩罚般,铭泾纳下关莞所有的呼吸,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狠狠啃噬着她,关莞被夺去呼吸,缺氧之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在她被吻得快翻白眼晕过去时,铭泾放开了她,她这才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而铭泾却不理他,手脚麻利地除去了她的衣裤,已经在关莞胸前舔咬,将那小小的红豆逗弄得又红又硬,关莞想推开铭泾,却又抵抗不了身上又酸软又舒服的感觉,于是呻吟了两声任铭泾将她从脖子到大腿到爱抚了一遍,铭泾没亲吻一个地方,关莞就觉得身上着了火一般希望得到他更多的触碰,于是妖娆地扭动了腰,情不自禁地要去勾铭泾的脖子。
铭泾俯下身来给她一个安抚的轻啄,埋首在她两腿之间,舔上她的花蕊,关莞啊了一声,觉得穴口一阵濡湿,腰摆动得更加厉害,又空虚又满足,铭泾急于要给她一个惩罚,于是象征性地前戏了一番,就猛地挺身而入。
关莞觉得有一丝疼痛,接着更多的是满足,幽幽地叹了口气,身子就随着铭泾猛烈地摆动了起来,铭泾甚至将她安置在他肚子上,让她骑在他身上,一边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一边带着她一起律动,关莞每次都狠狠坐在他巨大的下体上,没根吞入,觉得这种滋味既难熬,又不愿意停下。
事后两人同时躺在床上,这个时候铭泾才淡淡说着:“要是十天了你还是找不到凶手,我会替你担下来的。”
关莞转头去看他,铭泾也回视她,两人默默对视很久,终于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所有的不愉快都随此过去。
等关莞刚好整理好衣物时候,就听见长寿在外面低声通报:“公子,奴才有事禀告关公子,请问可以进来么?”
关莞给铭泾掖好被子,要他再休息会儿,自己答道:“我马上就出来。”
一出门,就看见长寿贼眉贼眼的样子,上前来在关莞耳边轻声说道:“我们都错了,以为只有吕纪和媚姬有关系,没想到真正和媚姬有关系的是杏之,我刚刚看到他进了媚姬的卧房,两人……两人在行苟且之事……我怕被他们发现,就立马来找你了!”
关莞大惊,她以为和媚姬有染的是吕纪,没想到却是这个阴沉的杏之,她看了一眼超:“我们去媚姬那里看看。”
超点点头,明白关莞的意思是特殊的时候需要他出手拆穿他们,想必关莞这次再也不愿和媚姬虚情假意,非要在她身上逼出一点真相来了。
三人匆匆赶到媚姬住处,还未到门前,超两手一手执了一人的肩膊,说了一声得罪,然后嗖地一声,越墙而入,躲过了媚姬派在门口守门的侍女,关莞仔细辨别,发现那个人并不是莲儿,三人几个起落就已经落在媚姬窗外,听见里面男女吟哦,关莞向超点了点头,超会意一脚踢开了房门,进去看着床上的两人,让在一旁。
关莞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进去之后却也不看媚姬,而是悠然地坐在卧房外的桌边,和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纳入眼底。长寿则是羞红了脸站在关莞身后,看也不敢去看床上两人。
媚姬和杏之没有想到这种时候竟然会有人破门而入,都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还是媚姬先一步反应过来,尖叫着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在关莞等人的视线之下,禁不住瑟瑟发抖。
杏之却比媚姬淡定了许多,他皱了眉头,却不辩解,转眼看了一眼超,脸上闪过一丝明了,便再无所谓了:“既然你连超都带上了,必然是要我这条命了,呵呵,还犹豫什么,拿去罢。”说着就要起身。
然而却被媚姬拉住,张开双手挡在杏之身前:“关……关公子,求您不要,要处罚就处罚我吧,杀了我,求你放杏之一条生路。”媚姬显然有些慌张。
关莞却不,她冷冷笑了:“自然会留你们一条生路,毕竟这个年代,红杏出墙岂能让你们这么轻松就死了。浸猪笼我就从来没有看见过,不过想起来就觉得一定很好玩,杏之,你说那些和你共同谋政的同僚,看到你被装进猪笼沉入水底的样子,他们是觉得好笑呢,还是可惜呢?”关莞知道只要是男人,面子都比生命重要,于是故意激他道。
果然杏之面色一沉,却不再说逞强的话。倒是媚姬吓得花颜失色:“关公子……求您……求您不要这样……”
关莞重重拍在桌上,制止了媚姬的哭闹声,这才慢悠悠说到:“媚姬,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坦白招了吧,我没有耐性再陪你玩下去了。如果你再拐弯抹角,不要怪我不客气。不过你要是能坦坦白白交代这些混乱事情的始末,我或许还能饶你一次。”
媚姬权衡再三,终于咬牙点头道,“关公子,其实媚姬是苦命人。”说着便啜泣起来:“当年爹爹将我卖到大户人家做丫头,却处处被人欺凌,好不容易被培养成舞姬,被送来了王爷府上,媚姬以为苦日子都这样结束了,有个那样的夫君每日仰望,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家事,可是公子……公子却根本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这些年来公子鲜少来我这里,只有在府上有客人的时候,才会让我去跳舞……我本来想,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也就罢了,公子无心,我本已不再指望,想着就这样安安稳稳呆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关莞冷笑:“所以你为了自己能够安稳呆在王府,就算是得不到铭泾的垂帘,也不许别人得到,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位置么?”
媚姬垂眸:“直到……直到我遇上了杏之,关公子,我虽说出声贫寒,可好歹后来也是大户人家带大,我当然知道女子的贞洁有多么重要,可是我根本没有失身于铭泾公子,就像你上次说的你们华夏国。公子不爱我,我也不爱他,难道我就不能选其他的人么,我此生只有杏之一个男子,这样是不是也算是不洁?”
关莞沉默,21世纪教她的人权,在心里蠢蠢欲动。
“本想着反正公子也看不上我,我就这样和杏之偷偷在一起了,可是……”媚姬将可是却发现你关莞也是女子,威胁到我的地位隐去,泰然说到:“可是吕纪却是我的同乡,他常常借着我亲生爹娘的名义找我要钱,我实在忍受不了了,那段时间杏之见吕纪频频出入我房间,于是也误会我,当时我很痛苦,就想着不如这样死了算了……”
关莞皱眉,吃惊原来媚姬求死并不是因为得不到铭泾的宠爱,反而是不忍吕纪的胁迫和杏之的冷淡,媚姬三分谎话,七分真话,说得十分诚挚,让关莞也有些相信她了。
“结果却没有成功,反而是那吕纪见我轻生,要我请关公子你来,说他要干一件大事,可是什么大事,我却因为身心俱疲,所以并不清楚。”媚姬垂泪:“我知道关公子你最近在调查汤水下毒一事,或许,和吕纪有关系的。”媚姬知道关莞想要什么,于是故意说道。
关莞同超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超,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俩,在真相大白之前不准他们离开这个地方,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事情属实,我再考虑要不要禀告公子。”
超点了点头,关莞却无法对媚姬不同情,她走到媚姬面前抬起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有幸福就该去追,可是你错在不肯离开这个地方,放弃不了手中拥有的富足生活,不然你和杏之私奔,如果铭泾不关心你,自然不会在意你的突然失踪。”
关莞的私奔假设中有很多漏洞,因为她既不愿意将因为爱情而偷偷在一起的两人举报给铭泾,也不愿意让铭泾知道自己带了绿帽子,虽说铭泾对媚姬确实也毫不上心。
照着媚姬的说法来看,既然她没有参与,那么莲儿必定是吕纪的人,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吕纪。就在关莞和长寿要去找吕纪的时候,传来了李晓鹏找到莲儿的消息,关莞权衡之下,决定先见莲儿。
“莲儿,这些天你究竟是去了哪里,还有,是不是你在路上做了什么手脚,下毒想害死公子!”关莞知道莲儿不是下毒之人,却走马当先的给了她一个罪名,看她要怎样反驳,从而找到一些和媚姬说的话吻合的线索。
谁知道莲儿只一个劲地磕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先前确实是媚姬的丫头,可是就在那天公子走后,吕公子也让我快快离开,说他……他做了一件大事,会连累到我。”
说到这里,关莞已经相信媚姬说的话,看来下毒的人果然是吕纪,不然这个跑了这么多天的莲儿,应该和媚姬串通不了。
“不过小的担心主子,却并未离开,加上我平日知道吕公子对主子一往情深,看他很担心我的样子,我也担心这件事情会连累到主子,所以并未离去。”莲儿被抓到之后,对知道的事情供认不讳。
关莞却不依:“胡扯,本公子这几日派人到处找你都寻而不得,你却说你留在府中?”
莲儿点点头:“正是,只是公子将怜儿的怜,错认为是莲花的莲,府中叫连儿的都有几个,所以自然一时没人想到竟是在这个环节上出来纰漏,我也是今日管家把我们所有叫怜儿这个音的人都叫到李大侍卫跟前,这才被找到的。”
“那照你说来,凶手果然是那个吕纪了?”关莞已经得出结论,只是重复了一遍,反而怜儿却挥了挥手:“公子明察,吕纪大哥是个好人,他很少会无辜害人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吕大哥一直喜欢主子,却见主子和杏之厮混在一起,总是免不了着急地说她,可是主子也不听,还总怪吕大哥不为她做事,才让她落得现在的样子,我不想公子冤枉吕大哥,还望公子明察。”关莞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如果吕纪是下毒在汤水里的人,可当时他在媚姬住所,并未在书房并不能打翻那碗汤呀,其实,这件事情或许吕纪也是被人利用?